野味 ﹣老鼠肉
“您要点大老鼠还是小老鼠?”服务员问到。在中国南部广东省的一个小村庄,罗岗,我艰难的做着抉择。早前听闻罗岗有家著名的餐馆特供鼠肉,便心血来潮来到这儿。然而到了之后,我发现这里有两家很负盛名的餐馆-高级野味餐馆和新八景野味美食城。两家餐馆门挨着门,装饰也是一样的竹木风格。更巧的是,两家餐馆的老板都姓钟,不过好像罗岗居民全是钟姓。两家老板并没有亲属关系,餐馆竞争相当激烈。作为一个外国记者,两家老板都极力邀请我去用餐,为了讨好两位钟老板,我同意吃两顿午饭,一家一顿。
高级野味餐馆的一位也姓钟(汉语意思 铃铛)的服务员再次问道“你要点大老鼠还是小老鼠?”
“有什么区别?”我问道。
“大老鼠是吃草茎长大的,小老鼠吃果子。”
我直接问道“哪一种更美味?”
“两种味道都很好。”
“你推荐哪种呢?”
“哪种都行。”
我瞟了一眼隔壁桌。一家四口,祖母,父母和儿子正在用餐。小男孩正在啃一根老鼠腿。我无法分辨那是只大老鼠腿还是小老鼠腿。男孩吃的很欢快。在午后暖暖的阳光里。“小老鼠,”我做出了决定。
中国人都说天下没有广东人不敢吃的。除了老鼠,高级野味餐厅还能点到斑鸠,狐狸,猫(作孽啊)!!!!!!,蟒蛇,以及各种长相奇特,名称还未能被翻译成英文的当地动物。这些动物都被养在餐馆后面的棚子里,客人点到时现抓现宰。点菜时客人考虑的不仅仅是食物的风味。比如,点猫肉并不仅仅因为你喜欢猫肉的味道而是因为可以像猫一样的生龙活虎。吃鹿鞭可以提升男性性功能。蛇肉可以让人更强壮。那老鼠呢??“可以防止秃顶,”钟少聪,高级野味餐厅老板的女儿,告诉我。钟庆江,新八景野味美食城老板,更夸张,“就算你是白发苍苍,定期吃老鼠肉,也会变得黑发飘飘。”她还说,“每天吃老鼠肉能止住发际线的后退的脚步。很多父母带他们孩子来吃老鼠肉,孩子本来长得不好的头发都越来越茂盛。”
今年早些时候,罗岗经济开发区新开了一条“餐馆街”,旨在吸引广州市周边的游客。政府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120万美元,这两家餐馆也趁此机会搬离了他们当地公园旁的老旧狭窄的旧店面,搬到了新的近1800平方英尺的新店址。投资52000美元重建的高级野味餐厅3月开张。6天后,投资54000美元的新八景野味美食城开张。第三家餐馆,预计投资72000美元的大型有着先进空气净化装备的餐馆也即将开业。第四家还在企划中。
打算去吃美味老鼠大餐的早上,我到第三家餐馆的工地上拜访了餐馆老板,邓喜明,当地唯一一个不姓钟的餐馆老板。但是,有着成功餐馆老板健谈的特质的他还是娶了一位姓钟的妻子。我注意到他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提到村子的烹饪传统他无不自豪的说道,“超过一千年了,”“我们只吃山上的老鼠不吃城里的老鼠。山上的老鼠干净,在山上不会迟到脏东西,基本上他们都以橘果,李子,木菠萝为食。”政府卫生部门把这里的老鼠带到实验室彻底检查过,以防止它们携带任何疾病,但他们连甚至是最轻微的问题也没有发现。
罗岗餐馆街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报纸电视都对餐馆一条街给当地带来的经济效益进行了特别报道,越来越多的广州市民驱车半小时来到这里享受美食。高级野味餐馆和新八景野味美食城平均每周六周日营业高峰期能销售出多达3000只鼠。“很多人远道而来,”钟庆江告诉我。“他们从广州,深圳,香港,澳门赶来,曾有一个美国母亲和儿子到罗岗探亲,被亲戚带到这里用餐,她说在美国是绝对吃不到这样的美食的。”
在美国,不用说,任何地方任何一个周末你都找不到12000只以水果为食的老鼠,但在罗岗却毫不成问题。到这个小村庄的第一个早晨,我就看到很多从上山下来去卖老鼠的农夫。或驾摩托车,或骑自行车,或步行。全部都携带着装满挤挤攘攘,从他们农场抓到的老鼠的粗麻袋。
“去年,我的橘子一毛五分钱一磅,”一个叫钟森及的农民告诉我。“但今年价格跌到一毛钱一斤。”和其他农民一样,他发现做老鼠生意能赚到更多钱。今天,他袋子里有八只老鼠。把装着吱吱叫挣扎扭动的老鼠的袋子放到高级野味餐馆的称上,差一点满3磅,钟老板以每磅45元的价格收购老鼠,相当于美元3美元87美分。在罗岗,鼠肉比鸡肉或猪肉贵得多。一斤鼠肉的价钱将近一斤牛肉价钱的两倍。
在高级野味餐馆,我正开始品尝一道叫做黑豆炖山鼠的菜肴。菜单上还有很多其他选择,山鼠肉鲜汤,香蒸山鼠,烘烤山鼠,山鼠咖喱,咸辣山鼠,但是服务员热情推荐黑豆炖山鼠,菜上来的时候,是装在一个陶罐里的。
先从黑豆开始,嗯,味道很好。舀出鼠肉。很明显鼠肉已经被完全煮透,配以蒜,葱,姜。精瘦的鼠腿,短短的鼠身,细细的像玩具模型一样的肋骨,静静卧在淡淡着色的酱汁汤里。我从鼠腿开始,一块鼠肉入口,叫上一杯啤酒,据说这样可以更入味。
餐馆老板,钟蝶琴,走过来坐下来问到:“味道怎样?”
“很好。”
“而且对有益健康。”
“我听说了。”
“鼠肉对你的发质和肤质都有帮助。”她说,“对您的肾也有好处。”
那天早上早些时候,我碰到的一个农民告诉我吃足够的鼠肉可以让我的满头棕发变得乌黑亮泽。思考了一下他又说他不确定吃鼠肉对外国人会有同样的发生在中国人身上的神奇效果,或许会是完全不同的影响。看上去他对这种可能性很感兴趣。
钟蝶琴热切的盯着我问到:“你确定你喜欢这道菜?”
“当然,”我回答,试探的。事实上,这道菜味道还不错。鼠肉精瘦透明,并没有野味的迹象。渐渐地,反胃的感觉淡去,我尝试着准确的界定鼠肉的味道给我的感觉。但是没有任何线索,鼠肉就是鼠肉,仅此而已。
过了一会,钟蝶琴接口走开了,服务员也离开了。一个自称是餐馆经理助理的年轻人走过来。他想确定我是不是专门来萝岗做关于这些餐馆的报道。我说是的。“那你来之前有没有和政府部门申请过?”
“没有。”
“为什么?”
“因为太麻烦了。”
“你应该去的,这是规矩,”他说道。
他的语气很谨慎,是那种中国境内普遍存在的症状:对境外记着的恐惧。
“我不认为政府会很在意我关于餐馆的报道,”我说。
“他们会协助你,”他说,“他们会给你提供统计资料并安排你的参观访问。”
“我会自己安排采访行程。并且如果我和政府部门申请的话,必定又要和政府部门人员兴师动众出来吃这顿午饭。”一幕场景出现在我脑海里:一群慵懒散乱的穿着廉价西装的中年党员干部大快朵颐的吃着鼠肉。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自称助理经理的人继续说道:“很多外国记者来中国做一些关于人权的报道,”
“是的。”
他认真的盯着我,“你是来做关于人权的报道的吗?”
“我问了你任何有关人权的问题吗?”
“没有。”
“并且,我也不擅长写关于人权的报道。我正在写关于罗岗餐馆的报道。没有任何敏感的地方。”
“你必须到政府部门登记,”他生硬的坚持说道。
在隔壁,新八景野味美食城,另一位钟老板对媒体运作好像更熟悉。立刻询问我有没有带电视节目制作组。很失望的听我说没有后大厅经理立刻又换了张笑脸询问我关于他们餐馆竞争的看法。
“很好,”我回答。
“你刚刚吃了什么?”
“黑豆炖山鼠。”
“你会更喜欢我们家的菜,”她说,“我们的烹饪更好,服务快速,服务员也更有礼貌。”
我决定点咸辣山鼠。这次,当服务员问我要大老鼠还是小鼠是,我很佩服自己勇气,“大老鼠。”
“请您过来亲自挑选。”
“神马???”
“选您中意的老鼠。”
我跟着一个厨房帮工来到了餐馆后面的一个棚子旁,很多笼子一个摞一个的堆着。每个笼子里大概有至少30只老鼠。棚子味道很重。
“这只怎么样?”帮工指着其中一只老鼠。
“呃···好吧。”
他戴上副手套,打开笼子,抓住那只选定的老鼠。这只老鼠大概有垒球大小。“行吗?”
“行。”
“你确定?”
那只老鼠用它乌溜溜的眼睛盯住我。
我点了下头。
迅速的,那人翻转手腕,提着老鼠的尾巴将它甩出去。老鼠身体窝成一团。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老鼠头朝下撞在水泥地面上。没有流多少血。帮贡笑着对我说,“您现在可以回去餐桌等着了,”“我们很快就上菜。”
“好的。”
不到一刻钟,以胡萝卜和葱做装饰的这道菜就摆在我面前了。老板钟庆江,厨师,大厅经理,老板的堂兄都来围观我品尝这道菜。“怎么样?”厨师问到。
“不错。”
“肉太老了么?”
“不,”我说,“味道很好。”
事实上,我正在努力尝试不要去品尝任何味道。在那个棚子前我就已经胃口尽失,当下我快速的吃光这道菜,用啤酒把嘴里所有残余都用冲下去。我尽自己最大努力表现的很有礼貌,尽量热情地咀嚼每一根骨头。吃完之后,我笑着坐在桌子前。厨师及其他人见状都赞许的点头。
老板的堂兄说,“下次希望你能试一下龙凤汤,汤内有虎,龙和凤凰。”
“什么意思?”我小心地问道。我也不想再去一趟那个棚子。
“不是真正的老虎,龙和凤啦,”他向我保证。“都是其他动物代替的,猫是虎,龙实际上是蛇,而凤凰呢,实际上是鸡。把它们一起烹饪,对身体健康有各种益处。当然,味道也很不错的。”
点评;
小時侯俺吃過一次老鼠干,记忆犹新。村民用田鼠熏製。據說;吃田鼠补肾,有一定的药用价值。文里說;吃田鼠能治白发,是不是真的?也只是傳說。
老鼠干-争议;鼠疫令人害怕!传染原就是老鼠。鼠疫細菌全世界只有幾個試驗室里有,全世界巳消滅鼠疫。不過老鼠是其它多种传染病的主要传染源,卫生部门告;市民戒吃田鼠。
广东人是神馬都吃,吃田鼠的习惯由来已久,(小時侯俺家里大人抓了一條蛇,都沒人敢吃,最終喂鴨子。現在蛇肉可是美味)卫生部门对“‘老鼠干’究竟能不能吃”至今没有定性,許多人還是不敢吃,心里的隐患使終不能放下。
現在想吃老鼠干,老鼠肉,全國不是哪都能吃到。若政府監管卫监,吃田鼠應該沒問題。
[ 本帖最后由 bbs12345 于 2015-11-18 15:2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