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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小流氓的惊蛰】(1-16) 作者:furm(2012年9月27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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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氓的惊蛰】(1-16) 作者:furm(2012年9月27日更新)



简介

[ 本帖最后由 lzddzqp 于 2012-9-27 13: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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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流氓的惊蛰】章节目录


  (一)
  (二)
  (三)
  (四)  孙成偷吃
  (五)  姐弟夜话儿
  (六)  地下沙龙
  (七)  琳姐的裙子
  (八)  欲拒还迎
  (九)  石头的愤怒
  (十)  英子的秘密
  (十一) 秀梅的抉择
  (十二) 春梦成真
  (十三) 性聚会
  (十四) 孙成的怨恨
  (十五) 决裂
  (十六) 因祸得福


[ 本帖最后由 lzddzqp 于 2012-6-15 12: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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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流氓的惊蛰


作者:furm
2010年11月12日发表于:sis001


                (一)

  孙成的青春期正好赶上改革开放。他牛屄地认为,以后的孩子再也不会有机
会幸运地像他和他的哥们儿们那样把自己的青春盛开在一个伟大的时代。因为这
里再也不会经历之前那种令人绝望的梦魇,也再也不会出现大梦初醒劫后余生的
狂欢了。

  这是一个惊蛰的时代。

  其实孙成不坏,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他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小流氓这
个名词就成了他的身份象征。他倒不觉得自己是流氓,他只做了别人想做却不敢
做的事情。起初他开始注意到杂志画报上的女人比以前越来越漂亮,穿得也越来
越少。

  每一张外国女明星露肩或穿泳衣的大照片都会让他垂涎欲滴大半天。每当大
街上千奇百怪的女人擦肩而过,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漂亮的,丑的,好看的,不
好看的,都会飘过一阵阵令他暗暗勃起的各种香水的味儿。特别是到了夏天,那
些高低不等的胸部,露在衬衫和裙摆下面的肌肤,踩着高跟鞋的脚,总会让他产
生联想。

  鲁迅老师曾经说过一句话,大意好像就是中国人善于从女人裸露的手想到胳
膊,从胳膊想到大腿,从大腿想到生殖器,从生殖器想到性交。孙成总在想他真
是一个好老师,他太了解我们的感受了。不知道鲁老师自己是不是也这样。

  性欲,这个在几年前被视为洪水猛兽的怪物此刻就像是一口大柴锅里面正在
沸腾的开水,虽然还盖着锅盖,但掩盖不了开水变成热气正顶着锅盖从缝隙中滚
滚而出。

  那时候这个城市还保留着她特有的文化底蕴和韵味。胡同,作为最为显著的
特征还依然纵横交错在人们的生活里。这里的生活节奏永远比街上慢了一拍。男
女老少们依旧慵懒,依旧闲散,街坊邻居依旧每天有聊不完的天儿。

  胡同就像女人,走进胡同就像走进女人的心里,幽深神秘,错综复杂,每个
院子,每家每户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打开一扇来看看,都会令人惊奇或感
动。而很多秘密都会在茶余饭后在街坊邻居间被添油加醋却又没有恶意的流传,
今儿是张家,明儿是李家,说不准下次就是你家。甚至这些秘密同样会在孩子之
间蔓延。

  「成子,怎么最近老瞅不见你啊?」石头在胡同口的大槐树底下喊孙成,小
钟在他旁边,坐在自行车的后车架子上,嘴里啃着一根奶油冰棍儿。周围还围着
几个小孩子。

  「我刚到少年宫作报告去了。」

  「肏,你丫别吹牛屄了,是告别昨天,重新做人的报告吧。」小钟「嘻嘻哈
哈」地说。

  「街道主任说的真对,你们丫就是四人帮的流毒,小四人帮。」

  「你丫别忘了,肖太后第一个点名儿的就是你,小四人帮里你是罪魁祸首。
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你丫都占全了。」

  「那老丫的说过谁好啊?再说我有那么伟大吗?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高尚的
人,一纯粹的人,一有道德的人,一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你丫就是一下流的人,一,什么来着?」石头问小钟。

  「一下流的人,一无耻的人,一缺德的人,一就剩了低级趣味的人。」

  「肏,我要是那个样儿,许亮呢?那孙子比我得加个更字儿。对了,那孙子
呢?」

  石头指了指不远处,许亮正给一群跳皮筋的女孩子撑着皮筋儿,两眼不错位
地盯着正在跳的肖丽娟看。轮到他,他跟着他妹后面像只蛤蟆一样跳,很快就犯
了规被其他女孩子哄了出去。许亮还想死皮赖脸地再接着跳,他妹不停地一边扯
着嗓子埋怨他一边给他推开。

  「给丫一大哄哦,啊哄啊哄。给丫一搓板儿哦,回家搓屁眼儿哦。」三个人
冲着那边一起喊。

  许亮嬉皮笑脸地跑过来,「我肏,这妹妹大了就是不听哥哥话了。要不是我
们家老爷子让我看着她,我才懒得理她呢。」

  「得了吧你,你丫看的是肖丽娟吧。」

  「谁呀谁呀?我他妈是一高尚的人,一……」

  「得得得,你丫歇了吧,贫不贫啊。」

  孙成扭头看见小豆包儿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去去去,回家去。待会儿让你妈看见又得说我们给你带坏了。上回就差点
儿丫打起来。」

  「我都写完作业了,没事儿,我妈还没回来呢。」小豆包儿急忙解释。

  「听说你丫现在学画画儿呢?」

  「嗯,我妈让我学的。」

  「都滚蛋,都滚蛋,我们这儿有事儿呢。」许亮急赤白脸连推带搡地把几个
小孩儿轰走了。

  「哎,你们丫听说4号院儿姓钱的那家儿大姑娘出事儿了吗?」许亮把声音
压低了些说。

  「什么事儿?」

  「我肏,丫和一男的在北海公园亲嘴儿,被人看见带派出所儿去了。」

  「这叫他妈什么事儿啊?人家外国电影里头亲嘴儿跟咱们这儿作揖一道理,
这帮傻屄老土。」

  「不光亲,连他妈衣服都脱了。那俩大白咂儿让那男的揉得来回逛荡,正好
又是大白天儿大太阳,返光,跟他妈镜子似的,晃着过路的都睁不开眼睛了。」
许亮一边说一边做着动作晃动前胸:「那孙子嘿,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往前凑,
瞪着眼瞅了得有十几分钟,才看清楚是他妈钱大姑娘的俩大屁股蛋子,那肉啊,
倍儿白净。接着丫立马儿就报告派出所了。」

  「我肏,那个孙子是不是把脸贴钱大姑娘屁股上瞅的?他妈十几分钟才瞅出
来,我看丫就是一臭流氓,连钱大姑娘的肠子都瞅见了吧。」

  「我肏,你还不信,我听你们院刘大妈说的。那还有假?警察到的时候那俩
还动呢,跟俩大肉虫子似的。」

  「我敢跟你丫打赌,这故事就亲嘴儿那点儿是真的,其它的都是你丫和刘大
妈在被窝儿里攒的。」

  「你丫又提这事儿,都多少年了。」

  许亮五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他去找孙成,孙成没在家。许亮听刘大妈那屋儿
有水声儿,就趴在窗台往里偷看。刘大妈正在屋里搓那俩像面口袋似的大咂儿,
一会儿又脱了裤子洗下半身儿。许亮一看那一堆黑毛儿,眼睛和鸡巴立马儿就直
了,脚底下没站稳,把旁边的花盆踢倒了。

  刘大妈在屋里喊谁,这小子还自作聪明,一边往外跑一边学猫叫,跑出了院
子嘴里还喵喵的。幸亏中午院子里不是睡觉的就是上班不在家的,没人看见他。
不过自打那天他两个多礼拜都没敢去找孙成,可每次在胡同里看见刘大妈他都忍
不住往下瞄两眼。这事儿还是他自己告诉他们几个的。

  「对了,成子。最近你丫上哪儿嗅蜜去了?还理不理汪欣了?你丫是不是玩
儿完了就给丫甩了?要不发我得了。」许亮说。

  「发你你敢接着吗?我忙,得考大学。不能老跟你们丫的混日子了。赶明儿
实现四个现代化缺了我不行。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拍着胸脯问问自己心中
可有愧?你们啊,堕落。对得起党和人民的哺育,老师的教诲和街道主任的关怀
吗?」

  「给丫一大哄哦,啊哄啊哄。给丫一搓板儿哦,搓嘚儿又搓眼儿哦。」几个
人一起哄孙成。

  「孙子,你丫见天儿跟你那琳姐姐起腻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许亮大声
说。

  「你丫别胡说,让汪欣知道了你丫吃不了兜着走。难道你们的人生真的就没
有一点儿追求了?」

  「你丫甭来这里格儿楞,到时候兜着一裤裆屎走的是你。」

  其实许亮说的没错,最近孙成是喜欢去琳姐那儿起腻。

  孙成的父母是改革开放以后最早的一批个体户。从一开始背着单位做点小买
卖,到最后干脆都辞了职当起了倒儿爷。从捣腾糕点水果,到后来的服装鞋帽。

  生意做大了点后,他们就很少回来,干脆在外面单租了房子作为仓库和起居
用。

  他们每月会给住在前院的琳姐钱,让孙成去她家吃饭。琳姐以前是孙成妈的
同事,又是街坊。但她只比孙成大十二岁,所以就叫她琳姐。孙成妈和琳姐以前
在单位的时候关系最好,所以托付给她也非常放心,当然每次见面的时候都少不
了送她一些时髦的衣服。

  琳姐那时年轻漂亮,孙成一直保留着一张她那时在公园抱着他照的一张相。

  照片里的琳姐留着一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两只眼睛明亮有神,笑得很甜。

  而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板着脸没有笑。

  那天孙成刚一进琳姐的小院子就看见晾衣绳上挂着刚洗完的衣服,水珠一滴
滴往下滴沥。他一眼就看见在绳子的最里头是琳姐的乳罩和内裤,在阳光下特别
显眼。孙成下面立刻就有了感觉,进屋的时候一直弯着腰,趁她不注意就一屁股
坐到了椅子上。

  琳姐穿了一件白条红格子衬衫和一条白色的裤子,光脚踩着一双塑料拖鞋。
她用浅粉色的手绢把长发系在脑后,好像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浑身都散发着清
香。她坐在孙成旁边,明亮的眼睛让孙成心里一阵骚动。

  「好吃吗?学习怎么样了?功课做完了没有?是不是又上外面淘去了?」

  孙成一边低着头往嘴里塞一边含含糊糊地答应。她站起身走出去,孙成从后
面看着她,阳光照耀着她苗条的身材,他的心不由得抖了抖,下面也挺了挺。琳
姐进来手里拿着一条黄瓜递给他。

  「给,慢点儿吃。」

  「琳姐,王哥呢?」孙成嘴里塞满了面条问。

  「他带着小杰参加同事的婚礼去了。我不喜欢那种场面就没去。再说你还得
吃饭呐。」

  孙成看了她一眼,又马上低头西里呼噜地吃面。此时他脑子里就像眼前的那
碗面条一样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

  其实孙成对女人的身体早已经熟悉了。从小他妈就带他去女澡堂子洗澡,只
是那是还小,虽然将满屋的光屁股女人尽收眼底,但却无动于衷。大了一些他上
了幼儿园,和许亮,石头,小钟还有肖丽娟一班。那时候男孩子和女孩子会经常
一起上厕所。

  他记得有一次他仔细地瞪着肖丽娟光秃秃的小缝儿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就产
生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从此女孩子的那条白白的小缝儿就成了他观察的目标。
但他从来没有看过老师的,因为那些女老师每次上厕所都会把男孩子轰出去。

  这更加重了他的好奇,难道大人们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他想起以前他妈带
他去女澡堂洗澡的事儿。可那时他已经被他爸妈搁在他奶奶家,再没有去女澡堂
的机会了。

  小学一年级,有一次小钟说他现在还和他妈一起洗澡,就是去他妈单位的澡
堂。孙成听了便迫不及待地让小钟跟他妈妈说说也带他去。小钟拍着胸脯说没问
题。

  在去小钟妈单位澡堂的路上,孙成快乐得像只小鸟,欢蹦乱跳地拉着小钟妈
的手,嘴里唱着「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着我们」到了澡堂门口,小钟妈把俩
孩子交给了一男同事,还嘱咐他们一定要听话不要淘气。于是,孙成和小钟在小
钟妈单位的男澡堂子里看了一下午的小鸟儿。

  小学毕业的那年暑假,几个人由于共同的兴趣爱好终于走到了一起。胡同里
的公共厕所小,男的那边除了小便池只有四个茅坑,几个人经过合计正好一人一
个,占着茅坑不拉屎,一个人负责把风,两个人掩护,一个人从挨近墙角的圆洞
偷看那边的女厕所,轮流一人一分钟。

  女厕所没有小便池,所以有两排茅坑,从圆洞的角度窥去,刚好可以清清楚
楚地看到最外面那排。于是他们几个冒着随时被发现的危险忍受着刺鼻的骚臭,
还要把脸尽量贴近满是尿液的地面,但比起偷窥带来的刺激,这点根本算不了什
么。

  那些日子他们看了很多胡同里大姑娘小媳妇老娘们儿的生殖器,一边听着那
边伴随着撒尿声传来的家长里短聊天儿而分辨出谁是谁,一边偷看着她们毛茸茸
的屄,是几个人最快乐的日子。

  他们贪婪地偷窥那些女人最隐私的事情,看着那些平时被隐藏得最好的地方
此时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们眼前,无论是白白嫩嫩的小缝隙,还是那里像刚起床
的头发一样乱糟糟的黑毛,或是阴毛疏密有秩肉穴娇美鲜活,都会令他们惊叹不
已。

  事后他们还会凑在胡同口的大槐树下面,看着被他们偷看过的女人从身边走
过,「嘻嘻哈哈」或津津有味地评论一番。

  孙成第一次偷看既兴奋又紧张,不亚于他一年前入少先队戴红领巾宣誓的那
一刻。可让他有些失望的是看见的竟是肖丽娟。不过距离上次看到她那里已经是
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这一次孙成发现肖丽娟那里已经长出一些黑黑的细毛,而
那条缝儿还是细细的没有变。很快,一股清澈的尿液从缝隙中像浇花一样洒向茅
坑里,孙成暗暗勃起了。

  这时一个女人走进来,肖丽娟和她打招呼。许亮一听是肖丽娟的声音,立刻
来了精神,想拉把孙成拉起来让他看。可孙成死活不动窝,用手比划着说时间还
没到。许亮一边作揖一边用手比划着说把自己的时间让给你。

  看得石头和小钟捂着嘴乐。等孙成同意了,许亮再趴过去看的时候,肖丽娟
已经提上裤子出去了。

  从那以后就立了一个规矩,只要是肖丽娟,就让许亮看。但后来他一直都没
有如愿。几个人知道他喜欢肖丽娟,劝他说人家肖丽娟跟咱们不一样,学习好,
又好看,长得还比你高半头,根本不是一块堆儿的。再说人家现在又考上了重点
中学,你丫肯定没戏。最重要的是她奶奶是街道主任肖太后,要是知道你丫的心
思,生吃了你的心都有。

  许亮没说什么,可谁都看得出来,他根本没听进去。后来因为有几次差点被
上厕所的大人撞见,而且几个人也失去了兴趣,也就不再去偷看了。

  开了学几个人都被就近分配到一所远近闻名的垃圾中学。进了这所学校就是
混日子,混的好等到初三毕业拿个文凭找个工作。混不好就被退学或被送到工读
学校。所以学校的管理松懈,老师们也不负责。但这却给了学生们难得的自由。

  孙成和石头在一班,许亮和小钟在四班。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旺盛再加上叛逆
的心理,平时凑在一起不是旷课就是打架闹事,后来还从校内打到校外,慢慢的
他们成了学校的名人。

  那段时间他们几个经常旷课溜进电影院看电影。看了《望乡》,从此迷上了
栗原小卷。看了《追捕》,迷上了真由美。看了《莆田进行曲》,迷上了松坂庆
子。初二的时候石头淘换来一本《少女之心》和一本《新婚性卫生》,看得几个
人春情激荡。他们迫不及待地想把书里的情节变成现实。不久,孙成就和四班的
体育委员汪欣交上了朋友。其实严格说起来还是汪欣主动找的他。

  她性格外向像男孩子,在学校经常会看见她和男生打闹在一起,有时候动起
手来一点不输给那些男生。她还是区体校的主力,一万米全市第二名。

  孙成每次见到她都会想起真由美在东京新宿骑着马救杜丘的画面。他觉得如
果他有什么事,这丫头片子开着坦克救自己的情况都很可能发生。但孙成那时候
心里比较喜欢像山口百惠的那种女孩子,微笑文静善解人意。

  所以当汪欣主动找到他的时候,他给了自己两个理由说服自己和她交朋友。
一,他觉得汪欣的眼睛长得像松坂庆子,虽然那许亮他们都说不像。二,汪欣的
身材确实没的说。孙成看上的就是她已经隆起的胸和圆翘的屁股还有两条长腿。

  第一次是他们在一起三个礼拜以后,在孙成家里,那时他爸妈已经开始经常
住在外面。孙成想表现得老练一点,特意还买了包烟,虽然抽烟的时候,手因为
激动而抑制不住地有些抖。阳光从米色的窗帘照进来,笼罩着汪欣。孙成忽然发
现她此刻竟然这么漂亮。他禁不住吻了她,感觉她的身体似乎也在微微地抖。

  「你嘴里有烟味儿……」

  「又不是第一次了。」

  孙成抱起汪欣把她放到里屋的床上,近乎慌乱地扒掉她的衣裤。这是他第一
次真实地感受一个裸体的女孩子在他面前。两个人都很紧张,那条白色的小内裤
在四只手短暂地拉扯下,很快被脱了下来。

  「把手拿开!」

  孙成一边说一边把汪欣的双手掰到两边,把她的双腿也分开。孙成盯着那一
小撮乌黑的阴毛,还有毛丛中的肉缝,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这比隔着墙洞偷看
要刺激得多。期待已久的梦想立刻就要成为现实了。几秒钟之后,孙成便利落地
脱光自己,挺着勃起的鸡巴对准汪欣的小穴往里捅。

  「哦……」汪欣咬着下唇轻轻皱了皱眉。

  孙成的鸡巴很快便直入进汪欣的小穴,他立刻感到下面被紧紧地包裹住,滑
溜溜的温热湿润别提多舒服了。可忽然他心里却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孙成把鸡
巴抽出来看了看坚挺的鸡巴,上面沾满了汪欣的水。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看着满脸潮红的汪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用力再一次插了进去。孙成
开始抽动,从未有过的刺激瞬间便给了他到达顶峰的快感,插了没几下就把持不
住射了出来。

  孙成并没有之前想象中的兴奋,他坐起身点上一支烟默不作声地抽。汪欣从
后面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过了一会儿,孙成忽然说:「你跟别人干过吧?」

  汪欣猛地推开他,「你说什么呢?你!」

  孙成一个趔趄差点跪到地上:「你丫别装傻,那男的是谁?」

  「你大爷,孙成!你王八蛋!」汪欣举着枕头劈头盖脸地朝孙成砸去。

  孙成赶紧躲开,指着手里又举起一本《神雕侠侣》准备扔的汪欣说:「你丫
放下,那跟别人借的。再扔就跟你急了啊!」

  汪欣举着书的手没动,眼睛里却噙着泪水:「姓孙的,你今儿给我说清楚,
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孙成觉得她不会把手里的书扔过来,便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边。屁股刚一挨
到床,汪欣拿着书就狠狠地打在他背上。孙成哎哟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感觉后背
火辣辣的疼。

  「我他妈真急了啊。」他一边冲着汪欣瞪眼,一边把手伸到后面摸:「肯定
红了。」

  「活该!你把话说清楚,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说着,汪欣的眼泪流了下
来。

  「第一次女的都有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没有?」

  「我哪儿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无所谓,反正咱俩压根儿也长不了,爱谁谁吧。」

  「你混蛋,你混蛋!」汪欣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穿着衣服:「孙成,你不是
人!你就是一流氓!」

  「对了,我就一流氓,刚明白啊?走了?不送。」

  汪欣跑出去,「啪」的一声使劲把门摔上。

  第二天一上学,许亮他们看出两个人之间有事儿,经过死缠烂打刨根问底以
后孙成才把前一天的事告诉他们。

  「傻屄了吧?」石头拍了拍孙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哥儿们,傻屄了
吧?老冒儿了吧?不了解情况冤枉好同志了吧?」

  「你丫说什么呢?我怎么冤枉她了?你丫了解情况?」

  石头仰起脸微微一笑,「唉,傻屄了。」

  「不是你丫说不说?别老傻屄傻屄的,我怎么傻屄了?」

  「就是就是,你丫别拿搪,快点儿说。」许亮和小钟都催促他。

  「这女人啊……」石头不紧不慢的晃着脑袋说:「这女人的处女膜是处女的
象征,没错。可也不一定全对。」

  「你瞅你丫那肏性,还他妈摇头晃脑的。怎么不全对?」

  「当新婚之夜的时候,处女膜会因为性交而破裂,并产生轻微疼痛和少量出
血。如果没有血流出会有以下几种情况,一,处女膜没有破裂。」

  「我肏,那男的鸡巴得多小啊?」小钟插话。

  「别捣乱,让丫接着说。」许亮不让小钟说话。

  「不相信吧?第二种情况,这女的不是处女了已经。」石头顿了顿,看着孙
成。

  「是啊,你丫什么意思?我说的就是这事儿啊。」

  「别急,还有第三种情况。如果那女的曾经从事剧烈运动或体力劳动,例如
跳高,武术,登高爬梯什么的,特别是下半身的活动,很有可能会导致处女膜破
裂。」

  说到这,石头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对孙成说:「就你那位,甭说一膜儿,就
是那儿砌堵墙也早塌了。每天跑一万,还举重。见天儿跟男生对打,拿根儿鞭子
就是白无瑕。再说了除了你,谁敢接着她啊!前两天课间的时候我还瞅见她把小
钟摁在课桌上呢,跟抓个小鸡子似的。」

  「你丫提这干嘛?我那是让着她,好男不跟女斗。」

  「可你丫当时那样儿真的挺让人同情的,我估计你妈看见了哭的心都有。」

  「没错,我就在旁边站着的呢,瞅得真真儿的。汪欣让丫叫姐姐,这孙子先
开始还嘴硬,还假牛屄说士可杀不可辱。最后疼得丫的连叫声儿都岔了,那叫一
惨。」

  许亮急忙证明:「最后丫叫了几声奶奶,汪欣才放了丫的。起来的时候脸都
是瘪的,嘴犄角歪着还流哈喇子。」

  「没错儿,每回跟别人碴架这孙子都会掉链子,说是四个人一块儿上,最后
嘿,你也分不清丫是哪拨儿的。就上回跟小四儿他们丫碴,这孙子拿板砖差点儿
给我楔了。我没倒在敌人的枪炮下,差点儿栽在叛徒的手里。下回带汪欣都比丫
管用。」

  石头也义愤填膺地说。

  「你还说呢,那回跟强子他们丫碴,要不是我手疾眼快躲开了,这孙子拿板
儿锹差点儿抡我脸上……」孙成也说。

  小钟急赤白脸地喊起来:「不是,我说刚才咱们不是说汪欣的处女膜吗?怎
么转我身上来了?再说了,关公还走麦城呢,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

  被他一喊,孙成才想起刚才的事,就问石头:「你丫怎么知道的?」

  「我三姨是计生办的啊。有一回我去找她,她正和一女的说话,我听到的,
那还有假?」

  孙成听了石头的话觉得有道理,心里不免闪过一丝歉意。于是丢下几个人跑
到教室里找汪欣。汪欣看见他先是横眉冷对,接着便看也不看他。孙成嬉皮笑脸
地往跟前凑,死皮赖脸地没话搭了话,压低了声音跟汪欣一个劲儿道歉还生怕被
别人听见。

  汪欣被他一番花言巧语哄得「扑哧」乐了。孙成这才松了口气。

  两个人下午没上课,孙成带着她吃冷饮又去看了一下午电影,后来又跑到景
山公园。已经过了关门时间,两人就从围墙翻了进去。他们躲开管理员的巡查,
登上最高的万春亭,在那里俯瞰故宫以及遥远处。夕阳穿过晚霞给黄昏的北京笼
罩上一层充满诗意的光彩,在连绵起伏的西山环抱中,这座古老又历尽沧桑的城
市此刻尽显出她的坦荡博大与美丽庄重的气势。

  「你不回去,你们家人不找你?」孙成抱着沉浸在彩霞中的汪欣问,此时他
感到怀中的这个女孩子和平时所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不会的。我在运动队训练经常住队友家。他们才不管我呢,反正还有我弟
弟。」

  「他们更喜欢你弟弟?」

  「差不多吧。你呢?你们家也不管你?」

  「我都一多礼拜没见着他们了。不过我觉得挺好,没人管。」

  「如果我管你呢?」

  「别介,咱俩谁也别管谁,好不好?」

  「不好。我不是要当你家长,我只想,只想……」汪欣额前的丝丝长发在晚
风中微微飘散:「我真的喜欢你……」

  孙成心里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汪欣抱的更紧。他闻到
从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奶香。夜色低垂,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很远处
星星点点地闪着模糊的灯光。

  「你饿吗?」

  「不饿,我就想和你这样呆着。」

  「冷吗?」

  「不冷……成子,昨天你说的话是真心话吗?」汪欣往孙成的怀里靠了靠。

  「不是不是,没一句真的……你问哪句?」

  「就是说我们压根儿也长不了……」

  「那句啊……气话,你要不说我自己都忘了。」

  「其实我最气的就是你这句……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直好下去……」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但孙成可以感到她身体的温度,以及低语时情
感。孙成吻着她,这十几年来他都不曾认认真真地做过一件事,可此时他却异常
用心。

  「昨天是我不好……」

  「没事儿,都过去了……」

  孙成的手在汪欣的后背上摩挲,慢慢地滑向她圆润的屁股,那两团肉饱满富
有弹性。汪欣感到孙成的下面已经硬邦邦地顶着自己了。

  「在这儿?」

  「那在哪儿?故宫太和殿?」

  「讨厌……」

  孙成的手伸进了汪欣的裤子,温柔地在那滑溜溜的屁股上揉弄,接着转到前
面抚摸她的阴部。汪欣的喘息声随着他的抚摸渐渐有些急促,下面也湿了。孙成
脱掉自己的衬衫铺到地上,让汪欣躺在上面。他摸索着把汪欣的裤子脱下来,掏
出自己的鸡巴,寻找汪欣的洞口。

  黑暗中两人的手碰到一起,孙成的鸡巴在汪欣的牵引下顺利地长驱直入。温
存的快感瞬间带给孙成无法形容的愉悦。他开始抽插,像一匹强健的野马扬起四
蹄狂奔在草原上。每一下都深深地插入汪欣的最里面,在那里狂啸嘶吼。四周寂
静无声,肉与肉互碰发出的声响显得特别清晰。汪欣想叫,可却死死地闭上嘴,
把脸埋进孙成的怀里只从鼻腔里传出低低地闷响。

  她喜欢孙成的勇猛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快乐。她的身体好像在飘,似乎不是躺
在地上而是在云上。孙成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交欢的刺激,他要用尽全力让自己享
受到最大的快感。他从没有这么激动过,那根鸡巴在黑暗中在汪欣的下面进进出
出,虽然笨拙却充满了力量。

  地是凉的,却托起两个火热的年轻裸体。亭外山下,遥远的望不尽的昏暗将
夜空和地平线连在一起,点点灯光在夜色中执着地闪耀着。

  孙成吻着汪欣,她的嘴唇像花瓣般柔软甜蜜。他一直在动,仿佛永远不会停
下来一样。高潮终将汪欣的矜持覆盖下去,她开始在孙成的耳边呻吟,只有这样
才能把身体里涌动的岩浆般的幸福宣泄出来。

  「啊,啊……」

  呻吟声像冲锋的号角让孙成更加用力地猛插,炽热的身体在他的凶猛中激亢
起伏。不知过了多久,最快乐的时候近了,渐渐集中蔓延,孙成能做的就是继续
抽动不要停,让自己感受到最后的激情。瞬间一股热流被无形的力量喷出体外,
射进狭窄温湿的黑暗中。

  「你真猛……」汪欣伏在孙成的胸前,爱惜地抱住他汗津津的身体。

  「我也觉得自己倍儿牛屄。」

  「对,你是最牛屄的……」

  「汪欣,我们今天做了一件最有意义的事儿。」

  「你是说这事儿?」

  「对啊,你想啊,在伟大祖国的首都北京的最高处肏,全国人民都能看见,
那还不牛屄?那还没意义?」

  「你真坏!」

  「事实嘛。你看啊,咱们俩现在都没穿衣裳,光着,跟那首歌唱的一样。」

  「哪首?还有这歌?」

  「北京的景山上光芒照四方……」

  「哈哈哈,你太坏了,真是一个流氓……我喜欢你,成子……」

  「得快四点了吧?你困吗?」

  「不困,爱几点几点。有你在我身边儿就行了。」

  「你不烦啊?」

  「不烦,我永远都不会烦你,除非你烦我……」

  「怎么会?疼你还来不及呢。」

  「成子,有件事儿我挺纳闷儿的。」

  「纳什么闷儿?」

  「我说了你可别急。」

  「当然不急了,我哪儿能会跟你急啊?」

  「就昨儿个你说我那个,怎么这么快就道歉,跟换了个人似的?」

  「嗨,这事儿啊,嘿嘿嘿,我问过了。你那是因为剧烈运动,跟那什么没关
系。」

  汪欣从他身上起来,「你问谁了?」

  「石头他们啊,丫懂的还挺多,他三姨……」

  「你跟他们说我……」

  「对,不对,是啊……也不是都……就是那什么……你听我解释……」

  「姓孙的,你这个流氓,王八蛋!我跟你没完!」

  「汪欣,汪欣,你听我解释,哎哟哎哟……胳膊折了,轻点儿,我错了我错
了!姐姐,奶奶!我下回不敢了!」


                (二)

  孙成向汪欣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任何人说起两人之间的事。可汪欣心里还
总是别扭,见着许亮他们就会联想起孙成在他们之间说她的情景,所以没人的时
候就拿孙成出气。孙成自知理亏就由着汪欣打闹,慢慢也就习惯了。那段时间两
个人经常黏在一起,老师同学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没人去管。

  只是孙成的班主任找他谈过一次,告诉他别搞出什么事来。因为去年学校已
经开除了一个怀孕的女生。孙成偷偷地让石头从他三姨那儿偷了点避孕套。起先
汪欣问他是从哪儿拿来的,他编瞎话说是原来他爸单位发的,一直放在柜里面没
用,他刚找出来的。

  汪欣还担心如果被他爸发现了怎么办,孙成说没事儿,他们现在忙得脑子里
都是钱,反正床上的事是顾不过来了。

  没几天学校新来一个校长,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就把全校师
生都叫到操场上从鸦片战争讲到五四运动,从红军长征讲到抗美援朝,从粉碎四
人帮讲到四个现代化,口若悬河地把近代史复习了一遍。最后才说从今天起要做
对党和国家人民有用的人以及重申学校的纪律。

  接着亲自带着副校长和教导主任几个人把孙成他们几个和另外一些男生叫到
队伍前面去示众,理由是他们头发太长了,限明天之前剪短。一边说一边还用手
拍他们的脑袋。拍到孙成的时候他抬手把校长的手挡开。校长没想到孙成会这么
做,愣了一下后还想再拍他。

  孙成急了揪着校长的衣服抬手就打。幸亏被几个手疾眼快的老师拉开,校长
才躲过这一拳。很多学生立刻跟着起哄。校长气急败坏地说要严肃处理他。最后
给了他一个记过处分。孙成不服气,和许亮他们找了一根铁链子和一把大锁,午
休的时候把校长反锁在了办公室里。

  下午几个老师找来锁匠才把门打开。门一开校长就冲出来,脸红脖子粗得像
充血的鸡巴,两条胖腿一路蹭着跑进厕所。校长怀疑是孙成干的,他当然是不承
认,而且还有几个人给他证明不是他干的,后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汪欣担心孙成早晚让学校开除了,所以总提醒他别再闹事。孙成对汪欣也算
言听计从,答应她收敛一点。每天孙成都会骑着自行车带着汪欣把她送到运动队
训练,先开始许亮他们几个也跟着。后来他们坐在看台上看女孩子们训练的时候
总是起哄,让教练赶了出去,弄得汪欣很没面子。

  跟他们急了一次,就不再让他们去了。只有孙成还每次送她。每天训练结束
以后,汪欣都会和队友一起洗个澡。孙成最终禁不住诱惑趴到女浴室的窗户上偷
看。随着一个个青春靓丽的裸体逐一映入他的眼帘,孙成心想要是能同时拥有这
么多的女孩子,那他妈真是天下最牛屄的事了。

  汪欣在这些女孩子里无论样貌还是身材都是出众的,不过孙成发现了另一个
让他激动不已的女孩子,和汪欣差不多一边高,样子要比汪欣文静些,但身材却
极其吸引人,一对挺立的乳房已经发育成熟了,特别是那两条匀称圆润的长腿和
小腹下一簇乌黑的阴毛,让孙成欲火焚身。

  汪欣跟他说过这个女孩子上高一,每礼拜只来一天。因为她家里想让她考大
学。她平时不爱说话,所以不是太了解她。就在孙成看得望眼欲穿的时候,一个
女孩子发现了窗户上有个影儿,便惊叫起来,顿时浴室里面尖叫声响成一片。

  孙成立马跑开,一边跑一边喊「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看门的老头
和教练闻声跑出来问出了什么事,孙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人偷看,翻墙跑了,
没抓着。事后汪欣猜出是孙成在搞鬼,可打死他也不认,最后汪欣气得一个礼拜
都没让他碰她,也不让他再去体校了。

  汪欣到体校集训,准备参加全市比赛,心里最担心的就是他会和别的女生好
上。

  当初她之所以主动找孙成交朋友,一是她确实喜欢他。二是那时候她知道有
几个女生也对孙成又好感,所以先下手为强。孙成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
汪欣从来没说过。临走的前一天,汪欣逼着许亮石头和小钟唱了十遍《路边的野
花不要采》给孙成听。听得孙成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劲保证她绝不会找别的女的
才算完。可保证归保证,谁也没拿根绳子把孙成绑起来,更别说他的心了。

  俗话说越呆越懒,越吃越馋。更何况他又正值无处宣泄的青春期呢。吃不到
的日子他就想法儿找别的食物来代替。他总能最恰当的理由来说服自己,都八十
年代了。

  汪欣一走,他就开始有意地接近琳姐。靠近她身边的时候,趁她不注意深深
地吸几口气,把她的味道好好享受一番。

  「你干嘛呢?」琳姐发现了他的举动。

  「我,我有点感冒,鼻子堵了。」

  琳姐摸摸孙成的额头,「不热,可能就是有点热伤风。」她起身去里屋拿来
两片感冒药,又倒了一杯温水:「把药吃了,一会儿就在我这儿睡一会儿。你这
个妈呀,挣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

  孙成接过药,硬着头皮吃了:「我还是回去了,感觉好多了。」

  「你哪儿也别去今天,就在琳姐这儿睡会儿。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没准
儿又出去疯闹去。」

  她让孙成在小杰的床上躺下,给他盖上毛巾被,就到外屋去了。孙成躺在床
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墙外就是胡同,偶尔清脆的自行车铃声会一闪而过。窗外太
阳很高,从屋檐闪出刺眼的光。琳姐手里织着毛衣走进来,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床
头。

  「睡不着?」

  「嗯。」

  「那就和琳姐聊会儿吧。」她没有看他,只是低头忙着手里的毛活儿。阳光
从侧面晒在她脸上,那一刻她特别漂亮。琳姐不化妆,是一种自然的秀美。

  她的皮肤很好,如粉雕玉琢没有一点杂质。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忽闪忽闪,
衬托出一双明亮的黑眸。鼻子直挺,鲜嫩的嘴唇红里透粉,偶尔会探出舌尖将嘴
唇润湿,而湿润的唇片上就会闪着晶莹的光点。她还是用浅粉色的手绢随意系住
长发,雪白的脖颈散出几缕曲长的发丝。

  那双玉手把持着闪亮的毛衣针飞快地将棕色的毛线穿来引去。弯曲翘起的小
指在孙成眼前晃动,令他陶醉。她将浑圆的双腿上下交叠,穿的还是那双塑料拖
鞋,但丝毫掩饰不住那双娇柔白嫩的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的美。孙成只是这么看
着她,下面就慢慢硬了起来,好在有毛巾被盖着她不会发现。

  「看什么呢?瞪着俩大眼睛。」

  「琳姐,我觉得你特漂亮。比胡同里的女人都好看。」

  她「扑哧」乐了,「哟,这么小,嘴就这么甜,跟抹了蜜似的,指不定得骗
多少女孩子呢。」

  「嘿嘿嘿。我说的是实话。」

  「最近看见你爸你妈了吗?」

  「昨儿我去跟她们要了点钱。」

  「唉,你这俩爹妈啊,真是要钱不要儿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也是为
了你。其实我最佩服你妈。」

  「小杰整托还习惯吗?」

  「刚一去就没完地哭,现在好了,跟他爸一样,哭着不回来。」说着,她苦
笑了一下。

  「王哥还玩儿牌?」琳姐扭脸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织毛衣。

  「玩儿,怎么不玩儿?别人一叫就去,三更半夜都叫不回来,有时候成天成
宿也见不着人影儿。他呀,早晚得折进去。」

  「他要是能像你爸就好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哎,你最近
看电视了吗?《血疑》,我觉得特好。」

  「我还是喜欢《加里森敢死队》,倍儿牛屄。」

  「你呀满嘴脏话,让你爸听见了又得剋你。」

  「嘿嘿嘿,我说错了。」

  「嘿嘿嘿。」琳姐也学着孙成的语气,压低嘴角笑。

  「琳姐,我是不是挺坏啊?」

  「谁说的?」

  「街道主任跟我爸说的,说我中四人帮的流毒特深。」

  「甭听她的。我看她比谁都坏。前些年看谁不顺眼就带着红卫兵抄谁家,整
了不少街坊。她们家又圈地又盖小厨房,谁也不敢说什么。我上次刚把我这小院
儿的墙砌高点她就说这说那。要不是你妈帮我戳着,她早就带人把我外面那墙拆
了。」

  琳姐看了看孙成,「你不坏,就是淘。男孩子哪儿有不淘的?你就是老跟石
头他们几个呆的,没事也能生事。你妈可说了,要我不光管你吃饭,还得替她看
着你点儿。」

  「我一老实巴交的孩子,能做什么事儿?」

  「你自己知道。成子,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你甭蒙我,我什么都知道。跟我说说,我不告儿你爸你妈去。」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你说不说?不说算了,还不听了。」琳姐撇了撇嘴,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儿
低头织毛衣。

  「其实也没什么,就一女同学。」

  「完了?」

  「那还有什么?你想听什么?」

  「我可告儿你啊。」琳姐稍稍压低了些声音说道:「小心点儿,别弄出事儿
来。」

  「什么事儿?」

  「就那事儿,甭装傻。」

  「要装我是孙子,到底什么事儿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就不说。」

  「向毛主席保证我没装。」

  「哼,我是看你光着屁股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

  「琳姐,现在我要是光屁股你还看吗?」

  「蹬鼻子上脸是不是?信不信我拿针把你嘴缝起来?越学越坏,回头告儿你
爸去,让他像以前一样绑起来打你。」琳姐似笑非笑地抿着嘴接着织毛衣。

  「我才不怕呢。每回我都把我爸当成徐鹏飞,我就是许云峰,我们家就是渣
滓洞。你什么时候听我叫过?」

  「嘁,你是不是还想在烈火中永生?」

  「差不多吧。」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年你爸打你,我去劝。你还喊毛主席万岁,打倒反
动派呢,哈哈哈。跟真的似的。」

  「我也觉得自己挺牛屄的。」

  「傻德性。」

  「成子,成子。琳姐,成子在这儿吗?」这时,孙成听见小钟在院子里喊。

  他极不情愿地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你别动,我去。」

  琳姐放下毛线走出去,就听她站在院子里和小钟说:「成子不合适,不能出
去。」

  「我找他有急事,真的,琳姐,向毛主席保证。」

  「那也不行。」

  「成子,成子。」小钟不甘心地又喊。

  孙成只好走出去,看见小钟满头大汗,一脸通红。

  「什么事儿?」

  「你就跟我走吧,他们让我来叫你的。」

  「那我出去一下,琳姐。」

  「可你还没好呢。」

  「没事儿,吃了药,好多了。」

  「那你别忘了晚上过来吃饭。」

  「知道了。」

  孙成跟着小钟跑了出去。

  「你丫到底什么事儿啊?」

  「石头看上一妞儿,不是咱学校的。」

  「就这事儿啊。」

  「丫有男朋友。」

  孙成明白了,「他们丫的呢?」

  「在学校门口儿等着那妞儿呢。」

  两人跑到学校门口看见石头和许亮旁边还围着街上的疤拉五六个人抽着烟聊

  天。疤拉是个打架不要命的主儿,就因为右脸颊上因为跟别碴架留下一道刀
疤而有了这个外号。

  孙成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石头递给他一根烟。

  「你丫怎么才来啊。」

  「你丫怎么把疤拉也招来了?为一妞儿再出了人命。」

  「你不知道,那天我都跟她说好了,没成想她男朋友中间插一杠子。我肏,
还说要跟我码屄。」

  「不是啊,我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怎么了倒成了她男朋友中间插一杠子了
呢?」

  「我肏的嘞,谁插不是插?到时候呛过来,想怎么插怎么插。」疤拉一脸坏
笑在旁边插话。

  「石头听见了吧,你丫是引狼入室了。」

  「别介啊成子,哥们儿什么时候干过那种事儿啊?我肏,谁不知道我疤拉最
讲义气了。」

  「待会儿你丫悠着点儿。」

  「放心吧,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丫的,一帮书呆子。你没看我连家伙什儿都没
带?」

  「来了来了。」石头喊着,一群女学生说说笑笑地向校门口走来。

  「哪个哪个?」

  「马尾巴,有点黑的那个。」

  孙成立刻认出石头看上的那个女孩子是上回在体校被他偷看洗澡的汪欣的队

  友。

  「那不是汪欣她们一块儿跑步的吗?你丫什么时候嗅上她了?还不知道她叫
什么呢。」

  「那回去看汪欣她们训练就看上丫的了。叶青。」

  「丫比你大好像。」

  「哥们儿就喜欢姐姐。」

  说着话,那群学生已经走到跟前。几个人围了上去,女生们吓得立刻就躲开
了,只留下叶青一个人。石头刚要说话,从叶青身后跑过来十几个气势汹汹的男
生,最前面的一个高个子看上去有些斯文的男生把叶青挡在身后,瞪着石头。

  「石头,我劝你快点儿走,我们不想以多欺少。以后不许你再来找叶青,要
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说完,他身后的男生们又向前围了围。

  「你是陆遥啊?」

  疤拉走上前没等陆遥回答猛地把嘴里的烟头吐到他脸上,接着就是一大嘴巴
把他打倒在地。所有人跟着就冲了过去,见人就打。石头骑在陆遥的身上揪着他
的衣领左右开弓,打得他双手捂着脸全身缩成一团。那十几个男生虽然人多,但
打起架来显然没有小流氓专业。

  很快四五个男生就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还有几个机灵地跑去叫老师。孙成
反锁着一个孩子的双臂,另一只胳膊勒着他的脖子,那孩子痛苦地涨红了脸张着
嘴喊不出声。他扭头看见疤拉正在踹一个倒在地上的孩子的脑袋,嘴里还不停地
骂。

  「疤拉,小钟那边儿!」

  小钟正被两个孩子围着打,一个抱着他的腰,另一个打他的肚子。疤拉过去
一脚将那孩子踢开,揪着头发就撂倒在地上,接着就是一通拳打脚踢。那个孩子
很快像一只受了虐待的虫子蜷缩起来,痛苦地痉挛。

  「老师来了老师来了!」叶青喊。

  石头揪起倒在地上的陆遥说:「你丫敢让叶青卷进来,我他妈废了你!」说
完拉着叶青就和其他人跑了。

  跑出一段距离一群人才停下来,找了个冷饮店孙成请客买了一堆雪糕和汽水
就在马路边一个高台上吃喝起来。

  「我肏,没劲啊,刚他妈几下啊?哪天还得找强子他们丫练练。」疤拉似乎
还没过瘾,点上一颗烟喊着。

  「都八十年代了,你丫的就真的没有一点人生追求?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而
拼了什么的?」孙成问他。

  「我只为哥们儿拼。不是,成子,这不像你说的话啊?什么时候从良了?」

  「他呀,都是让汪欣管的。」许亮嚼着雪糕说,黄橙橙的一嘴:「那天汪欣
走,逼着我们哥儿仨给成子唱了一下午《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你说吧,这歌儿
应该是媳妇儿给爷们儿唱,嘿,我们几个招谁惹谁了?」

  孙成不说话一脸笑意。

  「你瞅你瞅,丫那一脸幸福的肏性样儿,真他妈恶心。」

  让许亮一说,孙成笑得更开心了。

  「我认识你,你是汪欣的男朋友吧。」叶青看着孙成说。

  「是吧。你怎么没集训去?」

  「我们家让我考大学,不让我去了。」

  「你跟着石头还不如集训去呢。」

  「孙子,你丫搅和是不是?你怎不跟汪欣说这话?」石头瞪着眼说。

  「丫敢吗?见着汪欣立马儿就变横路敬二了。」疤拉扯着嗓子喊。

  「给丫一大哄哦,啊哄啊哄。」所有人都跟着哄孙成。

  「谢谢,谢谢。」孙成微笑点头示意:「肏你们丫大爷。」

  「成子,看电影去不去?《叶塞尼亚》,倍儿牛屄。」疤拉站起来把烟扔掉
了。

  「不去,我都看两遍了。」

  「丫还用看,丫现在就是那奥斯瓦耳朵,傻老婆等汉子似的等着他那汪欣尼
亚。」小钟说。

  「当兵的,你不守信用。你不等我了?」疤拉装着女声说电影里的台词。

  「我已经等了三天了。」许亮立刻压低了声音配合他。

  「嘿嘿嘿,我没说过我要来?那现在,你去哪儿?」

  「我想到你们那去,去找你。非要让你……」

  「怎么?哦,瞧你呀,你要是这么板着脸去,连怀抱的孩子也要吓跑了,哈
哈哈。」

  所有人一阵起哄,惹得路人侧目而视,一群人便哄得更厉害。

  「你们丫真是天生的一对奸夫淫妇。」孙成骂两个人。

  「你们真逗。」叶青手里拿着汽水笑着看着他们。

  石头把手搭在叶青的肩膀上,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又引起一阵哄
笑。

  又说笑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石头骑着车把叶青送回家,一路上东拉西扯地
侃。还没到叶青家的胡同,她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两个人找了个背人的拐弯处躲
了起来。

  「你喜欢我什么呀,石头?」

  「个儿高,漂亮。还比我大。」

  「那你得叫我姐姐。」

  「那不成,让他们丫听见了那多跌份啊。」

  「我得回家了。」

  「那我明儿放学去接你。」

  「不行不行,我怕到时候你又要打架了。要是让老师知道了告诉我们家,我
就完了。」

  「你放心,我刚警告丫的了。丫敢告儿老师,我他妈废了丫的。」

  「别,你别再打他了。」

  「怎么着,你心疼了?」石头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

  「不是不是,我是怕你出事。为了我没必要。」

  「肏,当然有必要了,我喜欢你。」

  叶青还想说些什么,石头已经贴到她身上亲了她的嘴,舌头还使劲地往里面
挤。

  叶青想推推不动他,不得不张开嘴让那条焦急的舌头闯进来。石头不满足,
手在叶青的胸上揉了几下就直奔下面,掀起了她的裙子。叶青抓住他的手。

  「别,石头。」

  「让我摸摸还不行?不干别的。」

  「不行,我真得回去了。」

  「就摸一下,向毛主席保证,就一下。」

  叶青「扑哧」乐了:「毛主席还管你这个?让你摸一下,你肯定还想要做别
的。所以一下都不行。」他看着有些失望的石头,「生气了?真是小孩子。」

  叶青的手刚刚松开,石头便趁机一下子伸了进去。等叶青再想阻止他已经晚
了。石头的手穿过内裤的边缘一把就摸在叶青的阴毛上。

  「我肏,毛儿真多。」

  叶青红着脸,心都快跳出来了:「你……」她闭上眼睛,咬着嘴唇,象征性
地把手搭在石头的手腕上。

  石头摸到了那条缝儿,手指划了几下,很快就感到里面湿了。他拔出手就脱
裤子,叶青用力地抓住他。

  「不要不要!石头,你说过只摸一下的。」

  「我忍不住了。」

  「不要,我不要!」

  「快点儿快点儿!」

  「你说话不算数,我再也不信你了!」叶青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些,板着脸,
手也放了下来:「随便你吧。」

  她的话和动作反而让石头犹豫了。他提上裤子,笑嘻嘻地看着叶青。

  「生气了啊?还说我是小孩儿。我不是跟你逗着玩儿呢嘛。我说话从来都算
数,好了,别生气了,我刚才就是松松皮带,那玩意儿一起来,裤裆就紧了,没
别的想法。」

  叶青一下笑了:「以后不许你这样。」

  「哪儿样啊?」

  石头看见叶青笑了,就去亲她。叶青没有拒绝,抱着他吻起来。

  「你和那孙子有过那事儿吗?」

  叶青看着石头,「没有,我和他没做过什么。」

  「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我明儿接你放学。」

  「以后你别到校门口接我,远点儿,别让人看见,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好吧。」

  回去的路上,许亮跟孙成和小钟唠叨:「你们丫不够哥们儿,没劲没劲。」

  「我说你丫别念秧儿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小钟不耐烦地说他。

  「我不管,你们帮石头磕了叶青,也得帮我。」

  「你是说肖丽娟?你丫嘬死呢吧?她那肏性奶奶知道了,非得带着雷子给你
们家抄了,再把你丫当流氓抓起来。」孙成吓唬他。

  「咱们不是流氓吗?」小钟说。

  「谁是流氓?那老丫的才是流氓呢。我不坏,就是中了四人帮的流毒,跟我
本身没关系。我至少还有一个火热的心。」

  「你丫见了汪欣除了心是凉的,全身上下都是火热的。」

  「别胡说,我媳妇儿挺好的。见了她我他妈哪儿哪儿都是烫的,哈哈哈。」

  「你们丫别逗闷子了,行不行啊?这儿说正经事儿呢。你们是不是怕那老丫
的?」

  「肏!长这么大还真没怕过谁。甭说一肖丽娟,你想要她奶奶,哥们儿都帮
你拍来。」

  「得得得,那老丫的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孙成想不出许亮为什么就那么喜欢肖丽娟。从上小学的时候起,肖丽娟就没
怎么正眼看过他,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这孙子形象长得猥琐不说,还特邋遢不讲
卫生。

  十几年了,就没看他拉完屎洗过手,倒是每次见他抓起馒头烙饼就啃。除了
身边这几个人爱搭理他,连老师跟他说话都得往旁边跨一步。北京冬天冷,两条
大鼻挺像两条虫子从翻鼻孔流出来轮流悬挂在他嘴的上方,而且不流到嘴边绝不
往回吸。

  彻底让肖丽娟烦他的那回是丫的好不容易逮着一机会和肖丽娟说作业的事,
正手舞足蹈的时候从鼻孔里吹出一鼻涕泡儿,还越吹越大,肖丽娟没来的及躲,
那泡儿就破了,溅了俩人一脸。当时肖丽娟就哭得不成样子。到了夏天,一跑就
是一身臭汗,头发也不洗成天乱糟糟的,后来害得同桌的女生有一回上课差点吐
了。气得班主任都给他起了个文雅的外号,冬虫夏草。

  上了初中以后才好点儿,懂得美了开始爱捯饬自己,经常照镜子,拿把小梳
子捋捋毛儿。见谁都说自己像阿兰德龙。

  孙成忽然想起了汪欣,有两天没见她了,刚才被他们一哄还挺想她的。于是
就扔下许亮和小钟骑上车去体校找汪欣。他远远地坐在看台上看见广阔的体育场
里学生们都正在训练各种运动项目。最远处还有一队解放军在操练。很快他就找
到了汪欣和几个队友正绕着操场跑步。

  汪欣一头短发高挑的身材在队伍里非常显眼,孙成最喜欢看的是她那两条充
满活力圆润的长腿,在蓝色运动服和短裤的陪衬下有节奏地轮换交替,他竟勃起
了。

  不一会儿汪欣也发现了他,不被人察觉地对他挥了挥手。又跑了两圈,汪欣
走到教练面前说了几句,教练点点头表示同意什么。她转身走出了操场。孙成看
着她离开,就下了看台去找她。大白天的楼道里也是黑乎乎的,孙成走过一扇扇
关着的门,传过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呔!鬼鬼崇崇地什么的干活?」汪欣突然从后面蹦出来吓唬他。

  「我肏,早晚你得把我吓成呆傻?再说了,那叫鬼鬼祟祟,傻媳妇儿。别见
天儿地跑圈儿了,让你脑子也活动活动吧。没事儿翻翻字典。」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我说崇就是崇,不服啊?」

  「服,服,我最服的就是你的文采。」

  「姓孙的,你是不是成心气我啊你。」

  「我想你了。」

  说完抱着汪欣就要亲。汪欣一闪身把他拉进旁边的器械房关上门。两个人抱
着就亲在一起。孙成不知怎么回事仿佛是有很多年都没看见汪欣了,那拥吻的热
烈劲头让汪欣都暗暗惊喜。

  「你身上的奶味还没掉。」

  「哪儿有啊,都是汗味儿,嘻嘻……」

  说着又吻在一起。孙成的手伸进汪欣的蓝色运动服里,隔着乳罩就揉起来。

  「几天没见好像大了点了。」

  「流氓。」

  「我他妈肏你。」

  「小流氓。」

  「肏你丫的。」

  「小流氓。」

  孙成猛地抱起汪欣把她放到海绵垫子上,扒掉她的运动短裤,抓起她的双腿
大大地分开。那条掩藏在一片黑毛下面的肉缝在孙成眼前暴露无遗。身体里一股
原始的冲动让他扑过去舔吸汪欣的屄。混合着淡淡的骚味和汗味的毛丛让他彻底
疯狂了。

  他伸着舌头贪婪地舔着那条肉缝,舌尖轻巧地挑动着娇嫩的阴蒂。很快那里
就湿了,流出的水和孙成的口水混在一起被他吃进嘴里。这是孙成第一次用嘴占
有那里,汪欣既兴奋又有些羞臊,她勾住自己的双腿尽量分开,紧闭着嘴把快感
都封存在口腔里。孙成用嘴唇力度恰好地抿着肉缝中的花瓣,又将舌头捅进涌动
着春水的小穴。

  「噢。」汪欣还是抑制不住快感全身抖动着轻轻地叫了一声,立刻又把自己
的嘴捂上。

  孙成舔得更起劲了,舌头竟在那穴里搅动起来。汪欣高潮了,腹部剧烈地起
伏着,像是风暴中的海浪。孙成立起身掏出鸡巴就插了进去。汪欣立刻瞪大了眼
睛,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短短的一秒钟后,她的脸幸福的扭曲了,在孙成
的抽插中显出女人的娇媚。孙成看得出汪欣被自己征服了,他骄傲有力地扭动着
腰部,坚硬的鸡巴沾黏着湿滑的体液飞快地进进出出。

  他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肏汪欣了,他想她的身子,想她的小屄,而现在,简
直太他妈牛屄了!她的小屄真紧,那水源源不断地被肏出来,把两个人的生殖器
都浸湿了。这个小骚屄,简直太棒了!

  「骚屄!」

  「流氓!」

  「小骚屄!」

  「小流氓!」

  「小骚屄!」

  「小流氓,小流氓。」

  孙成又开始吻她,汪欣也开始吻他。

  「说你是我媳妇儿。」

  「我是你媳妇儿,我爱你……」

  孙成吻着她,不让她再说话,只允许她从鼻腔里发出「嗯嗯」的呻吟。汪欣
的小穴已经湿透了,在那根粗壮的鸡巴抽插下完全大开,就像她惊喜的嘴一样合
拢不上。她双手扣住孙成的脖颈,和他对视。这个俊朗的有些坏的男孩子占据了
她的身体和心。

  那根滚烫的鸡巴不仅给了她快感,还让她彻底爱上了他。孙成感觉汪欣的小
穴越来越紧,也越来越湿滑,舒服得让全身都酥软了。那双眼神里面充满了他想
要的东西。他突然冒出闪过一个念头,可能有一天我真的会娶她,这个小骚屄,
我真他妈爱她,肏!这个念头让他自己暗暗欣喜若狂,他的眼睛发亮,身下一阵
猛抽,孙成射了,在身体的愉悦中他居然得到了心灵的慰藉。

  汪欣从短裤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往孙成嘴里塞:「知道你爱吃,给你留着
的,吃吧。」

  「不吃不吃,你们训练发的,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

  「让你吃你就吃,两天不见怎么婆婆妈妈的?」汪欣瞪着他。

  孙成大口大口地嚼着巧克力,汪欣笑眯眯地看他:「好吃吗?」

  「嗯。」

  「我原来想如果你不来找我,等化了我就自己吃。没想到你真来了,算你有
良心。」

  「你们什么时候结束。」

  「还得过会儿呢。」她低头发现孙成的胳膊上青了一块儿:「你是不是又和
人打架了?疼不疼?我不是跟你说了……」

  「没有,没打架。刚走路上被一老太太撞的。」

  「行,你不说实话是不是?」

  「你别老把我当儿子管行不行?就帮石头一忙,以后再跟你细说。」

  「成子,很多时候我特担心你。」

  「没事儿,我不是好好儿的吗?担心什么?别老像个老娘们儿似的。」

  「谁让我是你媳妇儿呢。」

  孙成看了看她,在她嘴上亲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能回去?」

  「过俩礼拜,比赛完了。对了,如果成绩好的话,也许以后我可以上专业体
校呢,还能考大学。」

  「你想考大学?」

  「不知道,再说吧,嘻嘻。」

  孙成站起来,穿好了衣服:「我得走了,别让你们的人看见。」

  「你现在才怕?刚才干嘛去了?」

  「我怕耽误你考大学。」

  「我不在的时候你老实点儿,不许打架,不许……」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有了你我算是被判了无期了。」

  「你不乐意啊?」

  「早晚我休了你。」

  「你敢!」

  孙成看着汪欣瞪圆的眼睛恶狠狠地说:「你他妈一辈子都是我的。」

  汪欣扑过去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孙成拐进胡同看见许亮和小钟拿把吉他坐在树底下的石墩上。

  「成子成子,快点儿过来。」许亮挥手喊着他。

  「你丫又出什么幺蛾子?」

  「这孙子嗅蜜,让咱哥们儿当刘三姐。」小钟一边调弦一边说。

  「别说别说了,来了来了。」许亮兴奋地看着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刚走进胡同
的肖丽娟:「唱啊唱啊,快点儿。」

  小钟坏笑着给孙成使了个眼色,琴声起两个人咧着嘴唱:「你到我身边,带
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哦,她比你先到。」

  「孙子!你们丫毁我是不是?不带这样儿的啊。小秘密小秘密。」

  「我心里埋藏着小秘密,从没有告诉你,那不是一般的情和义,那是我内心
衷曲,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匆匆地与你相遇。对你有无限依恋,那就是我的秘
密……」

  几个人的歌声真的让肖丽娟和她的朋友驻足观看,又围过来几个胡同里的小
孩子。许亮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唱得更加卖力,高亢的走调音把孙成和小钟都带跑
了。

  「你丫跑调了。」

  「刚还在这儿呢,一转身儿丫跑天津去了。」

  「谁呀谁呀,这歌儿唱得就是那个情意嘛。世上本没调,跑多了就有了调了
啊。」

  他们的对话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小娟儿,回家去!」街道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院子门口横眉立目地瞪
着许亮他们。肖丽娟立刻没了笑容,拉着朋友进了院子:「不好好学习,以后怎
么考大学?站大街上就剩喝西北风了!早晚都得进去!」肖太后说着用力把院门
关上。

  「老丫的,这是说咱们呢,唱!」

  「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如果你在战斗中
牺牲,我一定把你来埋葬……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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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孙成去给琳姐送饭钱。刚一进院子就看见她抱着一堆换洗的衣服从屋里走出
来放到洗衣盆旁边。孙成一眼便看见夹在里面的内裤。鸡巴立刻就胀了。

  「成子,昨儿你怎么没过来吃饭啊?我还等你呢。你先进屋儿,我把这点衣
服先洗了。」

  「我妈让我给你下个月的饭钱。」他递过钱,眼睛还瞄了瞄那堆衣服。

  「你先进屋儿坐会儿,和小杰玩一会儿。」

  小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玩具枪对他说:「成子哥哥,我们来玩儿打仗的
游戏吧。」

  「赶明儿吧,我还有事儿。」

  「那好吧,你等会儿,我买了点儿香蕉,给你几条。」

  琳姐转身进屋,小杰也跟在她后面跑进去。孙成想也没想就冲到了那堆衣服
边,麻利地从里面把她的内裤翻出来塞进兜里就跑回了家。

  关上所有门窗,他才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这么做太不值了,现在再放回去
也来不及了,肏,爱谁谁吧。外面一如平常,只有偶尔邻居刘大妈出来打水,再
没有其它声音。他从兜里拿出内裤摆弄,这是从琳姐身上脱下来的,而且最重要
的是从那里脱下来的。

  他的阴茎瞬间就暴涨了,如洪水般的欲望很快就让他忘了刚才的懊悔。孙成
把内裤放到眼前仔细欣赏,竟然发现上面还有一根细细的弯弯曲曲的阴毛。他小
心地把毛捏在手里来回瞧,又放进嘴里抿了抿,似乎在品尝琳姐的蜜穴。他把内
裤放到鼻子底下嗅,一股淡淡的清臊味儿,他想那肯定是尿的味道,或许还有琳
姐阴部的味道。他再也忍不住了,一边闻一边猛烈地手淫。

  他闭上眼想像着琳姐关上房屋的门,拉上窗帘。然后解开裤子右侧的扣子脱
下,露出一双修长的白腿。她里面穿的就是这条裤衩。接着她用那双纤细的玉手
将它脱下来,露出雪白圆滑的屁股。她的股缝细长,最下端的大腿与股缝的结合
处就是毛茸茸的屄。琳姐转过身,那里是黑乎乎的一片。她下身赤裸,只穿着一
件瘦小的显露出她身体曲线的衬衣。她看见孙成就站在身后,并没有一点吃惊。

  而是笑着把衬衣也脱了,还有里面白色的乳罩。那一对肉球白花花的,像雪
白的馒头。琳姐坐在床上叫他过去,分开自己的双腿让他看。那片毛儿里面的肉
屄清清楚楚地映在孙成的眼睛里。他伸舌头去舔,那里飘散出一股刺激他神经的
味道!

  琳姐被舔得叫出了声,声音很大。

  孙成受不了了,把鸡巴插进她的屄里用力肏她。他听见琳姐叫他的名字。他
不停地肏,肏得自己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他从没有这么兴奋过,越肏越快,最
后将精液射进琳姐的屄里……

  孙成到晚上都没敢出门,也没去找许亮他们,而是躲在屋里看小说。

  「成子,成子,把门打开。」琳姐站在外面喊他。

  孙成激灵一下,惊慌失措地把她的内裤急忙塞在枕头底下,整理好自己的衣
服。这时他听见琳姐在外面说话。

  「刘大妈,吃了吗?」

  「刚吃完。面条儿,省事儿。你吃了吗?」

  「我也刚吃完,给成子送点儿过来。」

  「要说你这个姐当得还真不错,还老想着他。你们家小王怎么样了?怎么好
几天都没瞅见他?」

  「他还那样儿。」

  她们聊着天,孙成听到琳姐的语气还不错,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就把门打开
了。

  琳姐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大碗饭菜,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不过看见他脸上
立刻严肃起来。

  「还得让我给你送来,架子够大的。还不接过去?」

  「我不饿。」

  孙成把碗接过去侧身让她进屋,把饭放到桌子上。琳姐环视了一下四周就坐
在了床上。孙成脑子里立刻琢磨着怎么应付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你看你这儿乱的,跟个猪圈似的,哪天我得帮你好好拾捯拾捯。」

  「不用不用,琳姐,我习惯了。这样挺好。小杰呢,他干嘛呢?」

  「今儿下午玩儿得太累了,睡了。对了,刚才我说给你几条香蕉,你怎么跑
了?」

  她的两眼一直看着孙成,看得他心里发毛。

  「我刚才急着上厕所,就没等。」

  「肚子疼?」

  「王哥呢?王哥干嘛呢?」

  「玩儿牌去了。」

  「小杰一个人在家睡,行吗?」

  「你是不是想轰我走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担心。」

  「好吧。」她站起来往外面走:「吃完了把碗给我送过去。」

  「嗳。」

  关上门,孙成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的情景在他脑子里又过了一遍。琳姐的举
动好像完全是在试探他,又好像完全没有怀疑他。反正她也没看见没抓着,打死
也不承认。再说院里院外那么多人呢,保不齐就是谁偷的。想到这儿,他便心安
理得些。

  过后孙成还是去琳姐家吃饭,但始终发现没有她有什么异样,心里才真的踏
实下来。王哥下班一回来就吃饭,看了两眼电视就去打牌了,临走从里屋偷偷拿
了些钱,琳姐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你觉得你王哥怎么样?」琳姐一边吃一边问孙成。

  「凑合。」

  「什么叫凑合。」

  「凑合就是凑合。刚才你也看见他拿钱了,怎么没说话?」

  「唉,你不明白。」琳姐放下筷子,慢慢地说:「如果我要是不让他拿钱,
他肯定会跟别人借。到时候就不光是玩牌的事儿了。凑合过吧……」

  「那不让他去玩儿不就行了?」

  琳姐苦笑了一下,「没那么简单,成子,等你以后结婚就知道了。唉,他要
是有你爸一点儿都好。」

  孙成曾经听他妈说过,琳姐结婚之前有个相好的。可家里说什么都不同意,
说那个男的出身不好,硬把俩人拆散了。后来托人给她介绍了王哥。王哥是个钳
工,没什么文化,可却是正经的根红苗正。俩人没认识多长时间就结婚了。结婚
一年后有了小杰。

  可琳姐也开始发现王哥平时在单位吊儿郎当,经常出错让领导批评。而且他
还有一个特别不好的毛病就是赌。虽然赌的不多,但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去上街
坊家,或者同事家玩到深夜。先开始琳姐跟他郑重谈过不要再玩儿了,可他只老
实了两天就又管不住自己。琳姐不想和他大吵大闹,那样院子里甚至是胡同里就
都会知道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慢慢地她也就随他去。

  吃完了饭,琳姐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

  「要不要看看电视再回去?算了,你也不爱看。」

  「没有,我现在倍儿喜欢《血疑》。」

  琳姐看看他笑了笑,低头洗碗。

  十二寸的黑白电视的屏幕上还有很多跳跃的雪花。琳姐一直在摆弄着天线,
试图让图像更清晰一些。当她抬起胳膊的时候,孙成从她汗衫的下摆处窥到露出
的一点点腰部,像一块儿诱人的奶油。她的屁股很圆,撑起了裤子,可以看到上
面清晰地印出内裤的边。孙成下面硬了,恨不得上去就把琳姐按在床上。

  「没办法,凑合看吧。」琳姐转身回来,和他一起坐在小杰的床上看。

  她看得很专注,而孙成用余光看她也很专注。他没法不分心。一个充满诱惑
的女人就坐在身边,他怎么可能去注意什么电视剧呢?其实孙成也没有看到她什
么,只是就喜欢这样悄悄地偷窥她,感觉她真实的就在身边坐着,让脑子里不停
地幻想,下面不停地跳动。但他身体一动都不敢动,就翘着二郎腿一直到电视剧
结束。

  「唉,幸子真是可怜。」琳姐看完不禁感叹。

  「对,挺可怜的。」孙成随声附和。

  刚要起身,只觉两腿一阵酸麻,没站稳差点坐到地上。

  「怎么了你?」琳姐吓了一跳。

  「腿麻了,没站稳。」他挣扎着站住了,呲牙裂嘴地揉,但是腿还有点不自
然。

  「傻样儿。」琳姐笑起来:「要不要再坐会儿?反正我一人儿也没事干。」

  「我也没事儿。」两个人坐在外屋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寂静的屋里响着瓜
子皮破裂的声音。

  「你平时都干嘛?」琳姐问他。

  「弹球儿,拍洋画儿,下棋玩牌。」

  「你别老跟许亮他们一起瞎折腾。我记得你原来学习挺好的,不是还当过小
队长吗?」

  「半个学期就让老师抹下来了。我就喜欢上体育。我们班主任是教数学的,
我又烦数学。她喜欢听话又学习好,爱拍马屁的学生,像肖丽娟那样儿的。所以
后来就把我划到差学生那堆儿去了。」

  「那你不想考大学了?」

  「大学?我连高中都不想上。现在这样儿挺好,想干嘛干嘛。不是说到了2
000年什么都有了吗?那我还着那急上那学干嘛?」

  「你呀,少惹点事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头做的那些事儿。」

  「你怎么不管王哥呢?」

  「我就管你。」

  「琳姐,你这衣服真漂亮。」

  「你妈给我的。好看吗?」琳姐将衣服抻了抻,挺起胸让孙成看。

  「当然了,也不说穿谁身上。什么陈冲啊,张瑜啊见着你都得躲着走,没脸
见你。」

  「呸!贫嘴。」

  「哎,琳姐,你是不是老洗澡啊?身上老闻着有股雪花膏的味儿。」

  琳姐揪着衣领闻了闻,「没有啊,哪有儿雪花膏的味儿?」

  「真的,向毛主席保证有。」说着孙成也凑过去贴近她领口处闻,故意碰到
了她的脖子。

  琳姐在他脑门使劲拍了一下,「讨厌。」

  「我就是想证明一下。」

  「证明你越来越坏。」

  时钟的秒针一格一格不紧不慢地走着,琳姐衬衣下耸起的乳房随着滴答声微
微起伏。她双唇微启,拇指和食指捏着瓜子放到贝齿之间,稍稍用力,瓜子便清
脆地迸裂,柔软的舌尖熟练地挑出里面的瓜仁送进嘴里。

  「成子,你以后想干嘛?」

  「我想当瓜子儿。」

  「什么当瓜子儿?你说什么呢?」

  「哦,我是说干什么都无所谓。」

  「哎,哪天把你那小朋友带来,让我瞧瞧。不跟你爸你妈说。」琳姐笑眯眯
地看着孙成。

  「她有什么好看的?我怕给她带来打击她的自尊心。」

  「什么意思?」

  「琳姐你想啊,你这么漂亮,到时候她在你旁边一站,得多受打击啊。」

  「呸!净捡好听的说。哎,跟琳姐说实话啊,你和你那小朋友有没有那事儿
啊?」

  「没有。你怎么老把我想那么坏呢?」

  「肯定有,你现在越学越坏……我还不了解你?」

  「真没有。」孙成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说:「我还等着琳姐教我呢。」

  琳姐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越说越来劲了你还。反正不管有没有,我就是
提醒你,别弄出……」她用手在肚子前划出一个弧形:「到时候你爸非打死你不
可。」

  「我知道。哎,琳姐。王哥老不在家,你闷不闷得慌啊?」

  「怎么不闷?可有什么法儿?」

  「那我每天都来陪你怎么样?我正好现在也一个人闲的没事。」

  「那敢情好。你那小朋友呢?」

  「她去体校集训了,得过俩礼拜呢。」

  「就俩礼拜啊?」

  「嫌少?我想代替王哥,他也不干哪。」

  「废话。越说越没溜儿了你。那说好了,以后晚上天天陪着我,哪儿也不许
去。我得替你妈管着你。」

  孙成心里一阵暗喜,刚想趁热打铁再说点什么,这时王哥开门走进来。

  「成子,你怎么还没走?」

  「这就走,琳姐刚还说让我找你去呢。」

  「怎么了?这么快就底儿掉了?」琳姐疑惑地看着他说。

  「今儿没凑齐人,就我一个,我就回来了。」王哥叼着烟在屋里转来转去,
四下踅摸:「火儿呢?怎么找不着了?」

  孙成走过去把自己的火柴放到他手里:「琳姐,那我先回去了。」

  「走啊,明儿来啊。」王哥的话接得很快。

  孙成没理他就走了出去,屋门很快在背后关上了。院儿里的街坊差不多都关
灯睡了,只有蛐蛐儿在阴湿的墙角里叫。孙成走到后院,心里忽然升起一种特别
的感觉,他转身又返了回去,悄默声地迈进小院儿,看见琳姐家的灯也关了,只
剩下里屋一盏昏暗的台灯在窗帘布上映出淡淡的光晕。

  孙成知道他们的床就紧贴着窗户,就脱了鞋借着明晃晃的月光蹑手蹑脚地走
过去,想找到一点点空隙或者漏洞。可令他失望的是一无所获。他只好把耳朵贴
过去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夜很黑很静,里面传出的窃窃私语此时变得非常清楚。

  「我说你是不是跟他妈说说,这成子的饭钱得涨点儿了吧。他们挣了那么多
钱,不在乎这点儿。」

  「干嘛?挣得再多也是人家自己的血汗钱,有本事你也去挣啊。」

  「我不是没那本事吗?你等着,等我手气旺的时候,一准儿给你搬个彩电回
来。」

  「你就做梦吧。你不把自己输进去我就谢天谢地了。我问你,今儿你是不是
都输光了才回来的。」

  「其实吧,我是想你了。咱俩都好些日子没做那事儿了。」

  「亏你还能想起来,玩儿牌什么都有了,还要我干嘛?」

  「废话,你他妈是我媳妇儿。快点儿,我都憋不住了。」

  「等会儿,等会儿,把灯关了。」

  「关个屁,我就想看你的屄。别废话了。」

  「啊,轻点儿,别把我衣服扯坏了。」

  「反正也是白来的。」

  屋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地脱衣服声。孙成的心里立刻涌出一股兴奋的掺杂着
酸酸的复杂感觉。他又在窗户上查找了一遍任何可能的破绽,但还是徒劳无功。

  「你这骚屄,比我还急。」

  「废话,都多少日子了。」

  「你在家是不是天天儿想啊?」

  「想有什么用,你每天都不在家,看见牌比看见我都亲。」

  「不是有成子陪着你吗?找他解馋呀。」

  「放屁,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要死啊你。」

  「你以后少跟那小流氓聊,看着他就烦。还有以后不许穿这衣服,特别当着
那小流氓的面儿。」

  「这是最流行的。」

  「废话,你他妈都有孩子了,还流行个屁。哎,嘬两口。」

  「不要,太脏。」

  「脏他妈什么呀?上次你不是嘬过一回吗?」

  「不要,上回完了一礼拜我嘴里都别扭。」

  「你他妈真事儿多。好,你不嘬我,我嘬你。」

  「别,别,还是……啊……啊……」

  里面传出琳姐的呻吟声和清晰的吮咂声。

  「嘿嘿嘿,我就喜欢你这骚屄的味儿!」

  「啊……」

  「想我的鸡巴了吧?嘿嘿嘿……」

  「啊,啊,啊……想……啊……」

  琳姐的呻吟一声一声地传进孙成的耳朵,像是一种有魔力的音乐使他身不由
己全身热起来。他的手伸进裤裆就开始套弄。

  「哦,哦,哦……」

  「妈了个屄,就他妈喜欢听你叫!」

  呻吟声忽的提高了些,也更急促了,同时还有床板「嘎吱、嘎吱」地响动。
孙成的血都涌到了脑子里,他的手飞快地撸着,希望里面的呻吟声再大点。

  「趴着趴着,快点儿!」王哥催促着。

  琳姐边翻身边低低地喘着气。「噢」的一声便是肉体碰撞和床板「嘎吱、嘎
吱」的声音。琳姐的呻吟没有像刚才那样清楚,而是「呜呜」的含糊不清。可床
板却更响了,像是快要散架一样。突然,所有声音都停了,只有呼呼地喘息声。

  孙成失望地将手从裤裆里抽了出来。

  「妈的,你这娘们儿早晚吸干了我……」

  「亲亲我……」

  「累着呢。睡吧,明儿还得上班呢。」

  「亲一下嘛……」

  「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骚?是不是和那小流氓呆的?」

  「王八蛋!」

  屋里彻底黑了下来,没有一点动静。

  「哎,别忘了跟他妈多要点饭钱啊。」

  叶青走出校门口,远远地望见石头倚在自行车后座上低着头抽烟等她。她迅
速转身向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开。她走进一片新建的高层楼区。

  叶青敲敲门,门开了,陆遥满脸微笑地站在门后。

  「你还真的来了。我就说嘛,你也不会那么傻,真的会和那些小流氓儿混到
一块儿去。我这顿打挨的还是值的。至少证明你还有脑子。我可没跟老师说一个
字。」陆遥递给叶青一瓶可口可乐:「这是美国的汽水,尝尝。」

  叶青接过可乐喝了一口,皱了皱眉。陆遥「哈哈」大笑,「不习惯吧?人家
美国人都喝这个。这是我爸从友谊商店买的,用外汇卷呢。」

  叶青又喝了一口,把可乐放到面前的茶几上。陆遥在她身边坐下拿起来可乐
「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接着打了一个响嗝。

  「外国的东西就是好喝,北冰洋算个屁!」他扭头看看叶青:「你怎么不说
话?对了,这次入团绝对有你,今天团支书跟我说的。我可是一直都跟团委说你
的好话。」

  叶青抬起手摸了摸陆遥有些淤青的脸颊。

  「我不会怪你的,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以
后别再跟那些小流氓混了。你还要入团,还要考大学,以后还要出国。你和他们
不是一路人。我会帮助你,像以前一样。」

  叶青笑了笑点点头。陆遥把手放到她的胸上隔着衬衫揉弄那对乳房。叶青心
跳得厉害,想拿开他的手,反被陆遥把她的手擒住。

  「怎么了?还不好意思啊?」他将叶青前额的长发捋到她耳后,露出一脸娇
红。

  「那个小流氓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叶青低着头摇了摇。

  「我量他也不敢。小心我报告公安局,把他们都抓起来。」

  「别……」

  「放心,只要他没对你怎么样就行了。」

  叶青闭上眼靠在了柔软的沙发背上。陆遥笑着着解开她的白衬衫和裤子。很
快,叶青就赤裸了,干净的身体像一块被精心雕琢的美玉。陆遥把手插进她的两
腿之间,手指在那丛阴毛里肆意地挑拨。叶青双眉微缩,身体轻轻地颤抖。陆遥
把叶青的身体横在沙发上,分开她的双腿近乎成了一字型,茂盛的阴毛下面的缝
儿已是春水潋滟。

  他看着叶青,将手指伸进湿漉漉的小穴里,同时玩弄着她的阴蒂。叶青身体
收紧,「嗯」的一声将脸扭向一边。陆遥笑了笑,将沾满体液的手指按在整片阴
部用力揉下去。

  「啊……」叶青一震,失声叫了起来。

  陆遥得意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捏叶青的乳头。娇嫩的乳头在他的玩弄下很快就
挺立了,他肆无忌惮地将两粒乳头轮流夹在指缝间搓来捏去,同时揉按着整只乳
房。叶青用手背挡在嘴前面,呻吟中带着些许哀怨。

  「来,过来。」陆遥放开她,靠在沙发上叫她。

  叶青坐起身,有些胆怯地望着陆遥。他手里正套弄着自己的鸡巴。叶青俯下
去靠近那个直挺挺的东西,张开嘴慢慢地将它放到嘴边。陆遥用手在她的脑后稍
稍一按,整条鸡巴便吞了进去。叶青鼻子一阵酸痛,胃里似乎有东西向上翻涌,
立刻将鸡巴吐了出来,艰难地咳嗽了几声。

  「对不起,我是不是太使劲了?你没事吧?」陆遥摸着她的头关心地问她。

  叶青看了看他,摇摇头,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她将鸡巴再次含入嘴里,小心
翼翼地吞吐。陆遥满足地闭着眼睛,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他感觉鸡巴在温热的
口腔里就像在她的小屄里一样舒服。他还能感到叶青那条湿软的舌头有时会滑过
他的阴茎,触动龟头边缘的敏感区。虽然她的动作不连贯略显生涩,可陆遥心里
却非常舒服,他知道自己是绝对的胜利者。

  他起身放倒叶青,重新分开她的双腿,将鸡巴对准那个小穴慢慢地插进去。
边插边观察叶青的脸。每次他都喜欢看她被插的表情,特别是欢喜,幽怨,娇媚
和羞涩瞬间都凝聚在她漂亮的脸蛋上的那一刻。而那小穴又挤又窄,每次进入都
能让他体会到无尽的快感。整根鸡巴终于完全的进去了,两个人的阴毛交汇在一
起。叶青禁不住呻吟了。

  「啊,啊……」

  轻柔的声音一下子将陆遥的神经挑动起来,他向外缓缓拔出鸡巴,看见上面
已经粘上了叶青的蜜液。他不再等,猛地又插进去,温湿的肉穴再次紧紧围裹住
硬邦邦的鸡巴。叶青仿佛被点到穴位一般抖动起来。陆遥顺势趴在她身上,下身
用力抽插。

  叶青只觉得全身都被压住了,她也想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她的思维是混乱
的。忽然石头在远处抽着烟等她的情景出现在眼前,叶青闭上眼,石头消失了,
一阵阵快感随之而来。

  「啊,啊,啊……」

  陆遥每一次深深地插入都会激起叶青柔弱的呻吟声。

  「叫,继续叫,我特别喜欢听。」

  「啊,啊,啊……噢……噢……」

  叶青叫着,陆遥疯狂了。他直起上身,左手将叶青的腿掰向一边,右手勾住
她的胯,暴风骤雨般抽插着水淋淋的湿穴。叶青微睁着双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一脸
激亢的陆遥,她抬起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陆遥把她的双手扒开放回去,他不想
去亲她,他要注视身下这具美丽的裸体因为他的抽插而颤抖。

  她的脸很漂亮,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一对柔情似水的眼睛,就在潮红羞怯之中
透露出少女的娇媚。那对发育成熟的乳房在剧烈的运动中上下舞动,看得陆遥热
血澎湃。叶青闭上眼,那根鸡巴更加有力地抽动使她不停地呻吟,反复柔弱地在
房间里回响。

  陆遥感到最快乐的时候来了,他扣紧叶青的身体,用尽全力向前撞击。十数
下猛插之后,随着从鼻子里发出哦哦几声低鸣,他渐渐停止了抽插,片刻鸡巴从
叶青的阴道里滑落出来。可叶青的抖动却没有停止,她的身体依然起伏,洁白的
肚皮一下一下地跳。她想收拢双腿,却被陆遥拦住。

  「别动,就这样。」

  叶青不再动,分着双腿让陆遥看。每次完事之后,陆遥都要欣赏他的战果。
他心满意足地盯着叶青的缝儿,黑黢黢的孔里流出乳白色的精液仿如一条虫子,
缓缓地向下滑去。她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平静,可那条开着的肉缝和粉红的肛门还
在有节奏的收缩着。


             (四)  孙成偷吃

  一群鸽子从蓝天下飞过,留下一片悦耳的哨声。

  「我要是鸽子就好了,想去哪儿去哪儿。」孙成抬头看着飞远的鸽群发着感
慨。

  「嗯,对。吸噜吸噜……到时候汪欣一吆喝甭管飞多远还得飞回来。吸噜吸
噜……」许亮嘴里吸噜吸噜地嘬着一根奶油冰棍说。

  「我说你丫要吃就吃,别老他妈嘬。弄的满嘴都是白汤儿,跟他妈那什么似
的。」孙成瞥着许亮,嘴边都是乳白的液体。

  「你丫什么意思?是不是汪欣……啊?嘿嘿嘿……」许亮的小三角眼笑成两
个逗号,露出一嘴四环素牙和粉红的牙床,用胳膊肘拱孙成。

  「是你大爷。说他妈什么呢?」

  「肏,没劲了啊。我听说女的给男的嘬鸡巴,倍儿舒服。你丫是不是也让汪
欣给你……啊?说说说说。」许亮一脸淫笑,裤裆已经明显地鼓起一个包。

  「没有,真没有。」

  「完了完了,你丫完了。我都怀疑你们俩干那事儿的时候到底谁肏谁?」

  「当然我肏她了!」

  「不信。对了,你丫老找琳姐起腻,是不是对她也想肏屄的干活?」

  「你丫是不是没事儿不想别的啊?」

  「肏,那是当然了。每回看见她就想她光着是什么样儿。那庞儿那咂儿那屁
股蛋子,我鸡巴都硬了,就想肏她。你说她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怎么就跟了姓
王那傻屄了?怎么看都不是一家儿人。我听说丫还玩儿牌,让琳姐空守闺房。成
子,我要是你我就办了她。我听说女人这时候特猛,特别是爷们儿老不在家的时
候。」

  「你丫是不是色憋的?有能个儿你丫把肖丽娟拍来,想怎么肏怎么肏,别老
在这儿嘚屄。」

  听了这话,许亮不笑了。他看了看孙成,一本正经地说:「成子,哥们儿今
儿跟你说句心里话。我看见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心里都痒痒,看着她们丫的就
想按在地上玩命儿肏。不怕你笑话,连你们院那刘大妈我都想过。那老屄下面一
堆黑毛我到现在记得还倍儿清楚。」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哥们儿不怕你不信,我对肖丽娟从来就没往那儿
想。我就想跟她好,真的,骗你我是孙子。谁敢欺负她,我跟谁玩儿命。」

  「既然你丫这么纯,那年怎么争着想看她的屄啊?」

  「这是两码事。想看她的屄不一定想和她干那事儿。总的来说我尊重她,我
对她是纯洁的感情。」

  「你丫就装屄吧。」

  「我说的都是实话,反正比你和汪欣纯。不过我不怪你,谁让咱们是哥们儿
呢。」

  「你丫怪我什么啊?」

  「你看了我们家丽娟那儿,我说什么了?我还不是照样拿你当哥们儿。」

  「许亮,这话咱得说清楚……」

  「你说,哥们儿是不是长得像阿兰德龙?」许亮根本没听孙成说,自顾自地
问他。

  「双胞胎。」

  「那你说肖丽娟怎么就看不上我呢?」

  「你丫试试换个名字,横路敬二什么的。」

  刚说到这,许亮一眼看到肖丽娟走进胡同。他立马从台阶上站起来双手插兜
背靠着墙,摆了一个自觉很牛屄的姿势。

  「我说孙成,我借你的作业抄完没抄完?你平时也自己动动脑子,别老抄我
的。我成绩好都是自己刻苦刻出来的。」许亮提高嗓门对着孙成喊,眼睛瞟着正
从身边走过去的肖丽娟。

  「你丫知道傻屄俩字儿怎么写么?」孙成瞪了他一眼,扭头喊住了肖丽娟。

  「肖丽娟。」

  肖丽娟停下来看着他,「你叫我?」

  「晚上有空儿吗?我们哥儿几个在大街口儿弹琴,要不要一块儿玩玩去?」

  「我还得写作业。」

  「就一会儿。列宁同志说过,不知道休息,就考不上好的大学。再说你学习
那么好,不差这一会儿,你也得劳逸结合的嘛。我们都特想让你去,是不是,许
亮?」

  「就是就是,一块儿去听听,听听。」许亮边说边搓着手。

  「你放心,这回不让许亮出声儿。」

  肖丽娟被逗乐了,「好吧,晚上见。」

  许亮乐得差点蹦起来,「牛屄,够哥们儿!」

  夜晚的大街上飘过一阵阵清爽的凉风,明亮的路灯下坐着从胡同里出来乘凉
的街坊们。年轻人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打牌,时而传出争辩和吵闹声。老人则在
不远处下着棋,脸上的表情如大敌当前的统帅般肃穆。女人们则闪着扇子扯着家
常,丰富的表情显露出话语中的喜怒哀乐。

  孙成他们远远地看见疤拉挎着吉他和其他几个男女站在明亮处,身边靠着一
个穿着红色衬衫喇叭口裤子漂亮的女孩子。许亮立刻眼睛就瞪起来。

  「我肏,那不是英子吗?」说着话他跑了过去,挤在疤拉的另一边。

  「英子,你怎么还那么漂亮,往这儿一站,整个一条街的女的全毙。」

  英子歪着头瞥了一眼许亮,「切」的一声没再理他。

  「还真是英子。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骚劲儿,真想肏丫的。」石头说。

  「肏,丫就一喇儿。」孙成不屑地撇了撇嘴。几个人走过去和疤拉他们打招
呼。

  「成子,上回在街上叫你怎么不理我啊?有了汪欣人都牛屄了。」英子看着
孙成问。

  「这话不能这么说。没汪欣之前我也不敢理您啊?您又是疤爷的人,我更不
敢跟您嗅了,一会儿再让疤爷给我那第三条腿废了,不值啊为了你。」

  「嘁,德性。」

  「你丫真没劲,我是那人吗?」疤拉递给孙成一支烟。

  「只要哥们儿一句话。」

  「你丫说什么呢!讨厌。」英子重重地打了一下疤拉。

  「你发他他还真不敢接着。回头你没废了他第三条腿,汪欣能废了丫的。」

  有人起哄道。接着又是一阵哄笑。

  「唱歌唱歌,又他妈拿我打镲。英子唱一个,哥们儿就想听你唱。」

  「就不唱。」

  「不唱我可回家睡觉去了啊。」

  「你死去我才高兴呢。」英子得意地摇着头。

  「你们丫这叫打情骂俏,真看不下去了。我先唱一个。」小钟说着拨动琴弦
开始唱。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
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留着脚印两对半……」

  一曲唱罢,所有人都鼓掌叫好,让他再唱一个。

  「远远地见你在夕阳那端,打着一朵细花阳伞。晚风将你的长发飘散,半掩
去酡红的脸庞。我仿佛是一叶疲惫的归帆,摇摇晃晃划向你高张的臂弯……」

  轻妙的歌声把附近乘凉的男女也渐渐吸引过来,不知不觉围成了一个圈静静
地听小钟唱。不一会儿,歌声停止,人群一片欢呼。

  「我也唱一个我也唱一个。」疤拉来了精神,弹起琴扯着嗓门就开唱:「阿
美阿美,几时摆嫁妆,我急的快发狂。今天今天你要老实讲,我是否有希望。虽
然我是个穷光蛋,人又长得不怎么样。但是你要想一想,看看自己的长相……」

  人群发出善意的笑声。

  许亮一眼就看到在人群中间的肖丽娟,兴奋地冲她挥挥手。肖丽娟也对她笑
了笑。

  「我我我唱一个。」许亮自告奋勇地喊,让小钟给他伴奏。

  「你丫歇了吧。我怕你丫把我们都带张家口去。还是听英子的吧。」

  「对,英子唱一个,唱一个。」少男少女都在喊。

  「那我就唱一个恰似你的温柔吧。」人们安静下来,小钟和疤拉两个人弹起
琴,英子悠扬的歌声在人群中回响。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是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
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让它淡淡地来,让它好好地去。
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怀念你,怀念从前,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
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

  男女老少沉浸在优美的歌声中不由得随着旋律点头附和。

  「好!」歌声一落,人群里立刻响起叫好声和掌声。

  「丫唱得够他妈纯的。」石头小声跟孙成说。

  「肏,是啊,丫什么时候成黄花大姑娘了?」孙成有点纳闷儿。

  「别唱了!别唱了!」几声凄厉的像是指甲用力滑过玻璃的吆喝声从人群里
发出,肖太后满面怒容地挤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警察。

  「吴同志,你都听见了吧?这都唱的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不堪入耳,这就
是靡靡之音,靡靡之音!」

  「你们几个都干什么的?」吴同志横眉冷眼地走到几个年轻人面前。

  「年纪轻轻不学好,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好人。」

  「小流氓一群。」肖太后高声插话。

  「我们怎么了?唱歌也犯法?」孙成争辩说。

  「你们这是唱的什么歌?啊?靡靡之音!为什么不唱点鼓舞人心的?是吧?
那么多歌颂党歌唱祖国的歌为什么不唱?偏偏唱这种下流的歌。还怎么了?你们
这叫聚众唱靡靡之音,扰乱正常的社会秩序,懂不懂?」吴同志瞪着眼睛一个个
扫过面前的年轻人。

  「社会风气都让你们这帮小流氓带坏了!都站好了,站好了!一个个穿得这
叫什么?啊?花衬衫,喇叭裤,你们要造反啊?」

  「穿条喇叭裤就叫造反?」

  「谁说的?你再说一遍?」吴同志瞪着眼打量着孙成。

  「你是不是想进去呆两天?啊?」

  「对,关他们几天就都老实了。」肖太后见缝插针地喊。

  孙成咬着牙瞪着肖太后刚想骂,旁边一只手扽他的衣服。他扭脸看见英子正
跟他使眼色,让他别再说话。

  「今天先警告你们一次!以后不许再聚众唱这些乱七八糟的歌!还有,不许
穿喇叭裤。琴没收,每人写份检查交所儿里来。」

  「其实他们唱得挺好听的。」人群中忽然有人说了一句。接着所有人都议论
起来,表示同意,像是一大群苍蝇在盘旋。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都回家睡觉吧。」吴同志不耐烦地挥着手驱赶着苍
蝇。

  孙成还想再说什么,被英子拦住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人群渐渐散了。许亮看着肖太后拽着肖丽娟一边走一边训着她。肖丽娟顶了
她两句就跑回去了。

  「肏!」成子对着肖太后的背影大声地骂。

  「行了,成子。那老丫的阴着呢,有雷子戳着,为唱两首歌进去呆两天不值
当。」

  疤拉拍着他的肩膀。

  「你等着,我把话撂这儿,我他妈早晚收拾老丫的。」

  这年秋天的一个晚上,肖主任去上厕所。有人从男厕所的茅坑里往女厕所扔
了一挂鞭炮。不仅溅了肖主任一屁股屎,心脏病还发作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因为她得罪的人太多了。

  「嗨,跟丫着那急呢。你看丫那肏性还能蹦跶几天啊。行了,哥们儿今儿高
兴,带你去个地方乐乐去。」

  「没劲,回家睡觉去了。」

  「真不去?你丫可别后悔。」

  「后他妈什么悔。我他妈现在就想打人。」

  「算了算了,那我先走了。有事儿找我。」疤拉一帮人唱着歌走了。孙成几
个转身刚走几步,就听见英子从后面跑过来喊他。

  「干嘛?」

  「哎,我今儿上你那儿。反正你们家也没人。」

  「那我们家也没人啊。」许亮赶紧说。

  「一边儿拼刺刀去。哪儿都有你丫的,烦不烦?」英子瞪了他一眼,许亮不
说话了。

  「你怎么不跟疤拉走啊?」孙成问她。

  「没劲。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孙成往英子身后望了望,疤拉冲他坏笑一下,和其他人走了。

  「你就不怕我耍流氓?」

  「肏,姐们儿我谁都怕,还就是不怕流氓。」

  街上的这帮孩子都知道英子。她因为漂亮而出名,初二那年被学校开除了。
具体什么原因谁也说不清楚,有的说她交男女朋友,有的说她因为和校外的流氓
有关系,还有说她怀孕了,反正是越传越神,最后甚至传说是因为学校的女老师
们嫉妒她长得太漂亮,所以合起伙儿找了个茬儿把她开了。

  每个人都能说出一堆和她有关的桃色新闻,仿佛自己就是故事里的男主角,
特别是那些刚在街上混的孩子。和同伴吹嘘的时候总能说出很多自己和英子的事
情以博得同伴的羡慕。如果谁要是能壮着胆子在别人面前和英子说上两句话,那
简直会被同伴视为英雄。可谁也不会在她面前说出任何出格的话,因为他们都知
道很多人都会为了英子动刀子。

  疤拉就是其中一个。英子是怎么挂上疤拉的,谁也说不清楚。疤拉是因为打
架不要命和讲义气而出名。只要是一打架,他的眼睛就是直的,不管对方有多少
人,从来都没怂过。

  上次另一条街上的强子碰见疤拉和英子,就仗着人多调戏了她两句。疤拉二
话不说拔出刮刀就捅过去。要不是强子躲得快,那一刀就捅在他的腰眼上了,但
还是把他的皮划了一个大口子,血立刻就流了出来,吓得他们撒腿就跑。

  过后的每次强子碰见疤拉都远远地躲着走。有个玩儿主想收了疤拉,可他不
干。因为他心里只佩服一个人,就是文革时名震北京四九城的玩儿主小混蛋。每
次听到别人讲到他带着兄弟们对抗红卫兵的暴行,疤拉都会热血沸腾。特别是最
后小混蛋一个人被一百多个红卫兵堵截,乱刀扎死的情景总会在他的脑子里反复
出现。

  他想如果他当时也在场的话,他会一直战死,像个战士一样悲壮地倒下去。
和孙成也是不打不相识,那还是认识汪欣之前的事情。那回石头在街上走,迎面
过来五个小玩闹,双方都不服互相照眼,还没说两句就动起手来。石头寡不敌众
抵挡了一阵就被几个人打倒在地上。

  这时孙成正好路过,捡起路边的一块板儿砖就hai了过去,一下就把一孩
子给花了。砖头碎了一地。又抬起一脚踢到另一个孩子裆部,石头也爬起来俩人
一起把另外几个也收拾了。几个人跑之前说要约个时间和地方。孙成带着其他三
个人去的,而对方十几个人,带头的就是疤拉。孙成当时心里也发怵,他听说过
疤拉,是个打架心黑手狠不要命的主儿。可事已至此,退也晚了。

  好在疤拉也听说过孙成,说要一对一单挑,其他人不许上手。孙成没刀,疤
拉就扔给他一把。孙成玩刀没什么经验,拼了几分钟,手上胳膊上都流了血。但
凭着敏捷的动作和凶狠的气势还是抵挡了一阵。看得许亮他们提心吊胆手心里捏
把汗,可谁也不敢上去帮忙。就在孙成开始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忽然疤拉把刀
一扔,说认孙成当哥们儿。孙成这时心里才松了口气,也把刀扔了。

  于是两拨人合到一处都成了哥们儿。后来疤拉跟孙成说当时他从他的眼神里
看出一股不认怂死扛到底的玩命劲头,跟他一样。不过疤拉觉得孙成身上有一种
东西是自己缺少的,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如果让疤拉在女人和哥们儿之
间选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哥们儿。谁都知道他有过几个女朋友,但他只为
英子拔过刀,不过两个人总是分分合合的。

  孙成对英子的了解大多数也是从街上听说的。虽然见面的时候也不少,但总
是天上地下地臭贫。他觉得英子是另一种女的,不同于汪欣。汪欣虽然性格像男
孩子,但她内心却还是个小女孩,尤其和孙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而且虽然平时
她也常和孙成的哥们儿们在一起打打闹闹,但绝不会有过分出格的事。而且汪欣
总是对疤拉那些哥们儿带来的女孩子看不顺眼,背后总对孙成抱怨。

  孙成不说什么,就怕她哪天脾气上来当别人的面说漏了嘴坏了哥们儿之间的
关系,便一再告诫她管好自己的嘴。所以在孙成心里一直把汪欣当做圈外人来小
心维护她。而英子完完全全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她抽烟喝酒,脏口骂人甚至打架
拍板儿砖,没有人和她可过分的玩笑。孙成不傻,他能感觉到英子对他和对其他
人的态度不一样。

  但他不愿多想,因为她是疤拉的女朋友,虽然疤拉总是有意无意地说把英子
给他,可他都是装傻搪塞过去。有一个小母老虎已经够他一呛了,他还是喜欢的
比较温柔一点的女孩子,比如山口百惠,或者琳姐那样的。所以他总是刻意和英
子保持一些距离。可今天他都没多想就把英子带回了家。

  孙成和英子走进院子的时候,院子里一片漆黑。借着胡同里的路灯和月光才
能看清脚下的路。走过琳姐小院,他下意识地往里看了看,灯都关着,说明王哥
今天没去玩牌。没去玩牌那就是说玩琳姐了。孙成紧走几步到了后院。刘大妈那
屋儿传来的鼾声像阴雨天的闷雷此起彼伏。

  「肏,这他妈还是人的动静儿吗?」英子说。

  「你丫小点声儿。」

  俩人进了屋,孙成拉上窗帘锁好门。只开了一盏台灯,英子坐在床上半倚着
墙冲他笑。

  「肏,喝了蜜了?」

  「有凉白开吗?我渴了。」

  孙成倒了一大缸子白开水递给她,自己也在她旁边靠着。英子拿着缸子「咕
咚、咕咚」地就喝起来。

  「你怎么跟驴似的喝水。」

  「会说话不会?」英子说了她一句,继续「咕咚、咕咚」地喝。喝完了,又
接过孙成递过来的烟抽。

  「哎,你丫刚才唱得够纯的。不像你平时……」

  「我他妈平时怎么了?你丫说啊。」

  看着英子的眼睛瞪起来,孙成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

  「最起码说话不带脏字儿吧。」

  「肏,说话跟他妈念诗似的就是他妈纯啊。你丫也没什么文化,跟刚才那俩
傻屄一样。」

  英子的话倒把孙成逗笑了。他看看英子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放到薄薄的
嘴唇上随即一闪一闪的发亮。白皙的脸在灯光中映出俏丽的轮廓。孙成从没有仔
细地这么近的看过她,这张脸上融合了青春的洒脱与倔强的叛逆。

  高挺的鼻梁上面那双明亮的眼珠在长长的睫毛后面散发着一种像水晶般的明
澈。她的嘴角自然的微微上扬,似乎永远都在微笑。可她却是一脸冷艳。裸露的
胳膊像白瓷般细滑,却清清楚楚地突显出几道浅浅的疤痕。她不止一次打架,也
不止一次流血。

  「看什么?没见过?」

  「他们都说你漂亮,我怎么不觉得。」

  「嘁,你他妈眼里只有汪欣。」英子把烟灭掉,扔到地上。

  「哎,刚才你干嘛不让我说话?」

  「废话,为了顶两句嘴进去啃两天窝头,值吗?你也不动动脑子。整个一大
岛茂儿。我都不知道汪欣看上你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那你看上我什么了?」

  英子看了他一眼,又扭过脸去。

  「嘁,谁他妈说我看上你了?自作多情。」

  「好,好,算我自作多情。睡觉,明儿见了您呐。」说着孙成就要关灯。

  「哎,你他妈到底还耍不耍流氓了?」

  英子的话把孙成逗得一口烟没吸好,呛得直咳嗽。

  「咳咳,哎哟喂,我,我肏,我他妈头一回看见一女的盼着别人耍流氓的。
咳咳……」

  「长见识了吧。瞅你那傻德性。」英子笑着帮他拍后背。

  孙成止住咳,伸出手去解英子的衬衫扣。英子看看他,把手摸向他的裤裆。

  「你不怕汪欣知道了废了你那第三条腿?」

  「没事儿,咱们嫉妒死她。」

  英子的乳房很丰满,把白色的乳罩圆鼓鼓地撑起来。英子收回手,伸到背后
把搭扣解开,一对雪白柔软的乳房便颤颤悠悠地跃然而出。孙成忍不住将它们握
着手里来回地揉。

  「我们俩,谁的好?」英子抿着嘴问孙成。

  「当然你的好了,那还用问吗?」

  「口不对心。」

  「那汪欣的好。」

  「我不信。」

  「你他妈还让不让我活了?」英子看着孙成急赤白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瞧给你急的,傻样儿。」

  「哎,给哥们儿嘬两口。」孙成套弄着鸡巴说。

  英子俯下身,把长发捋到一边,右手轻轻捏住孙成的阴茎,张嘴把整条鸡巴
含进嘴里。孙成立刻感到一股温暖的热气把下面包裹住了,并且那条柔软的舌头
把他拨弄得心花怒放。英子慢慢将阴茎吐出,嘴唇箍在他的龟头上,用舌尖在上
面滑动,又调皮地舔弄上面的小孔儿。孙成觉得那滑溜溜的舌尖简直是舔在他的
心上。他心里一阵酥痒,全身震了震。

  英子索性脱掉孙成的裤子,趴在他的两腿之间,重新含入鸡巴,一边嘬一边
看着孙成。孙成此刻觉得英子非常漂亮,而相比起汪欣来,她的脸上更多了一层
冷艳。她没有笑,只是看着孙成。她的手轻握着鸡巴放到舌头上摩擦,滑溜溜的
舌头轻缓地蹭着阴茎上的那层敏感的皮,让孙成舒服得几乎要叫起来。

  英子做了个坏笑的鬼脸儿张大嘴将整根鸡巴含进去,静止了几秒,舌头在口
腔里左右挑弄,接着又吐出来,又吸进去。只几下,孙成的鸡巴已是湿漉漉的油
光发亮。英子看着孙成兴奋的表情,笑了笑,就开始连续不停地吮吸。孙成觉得
全身的血都涌到了鸡巴上,从来没有这么涨这么舒服过。英子的嘴不仅能骂人,
还能疼人,他心里想。孙成坐起身就把英子压在身下,扒掉了她的裤子。

  白皙的两腿之间露出一片漂亮的小三角形的黑毛,根根细长弯曲,浓密均匀
地簇生在那条细细的肉缝周围。他扒开英子的阴唇张嘴就亲了下去。湿湿的舌头
探进湿湿的小穴,在里面灵活地搅动。英子的身体抖了抖,快感立刻从下面传遍
全身。她忍不住把手插进孙成的头发里,向自己的下面按。

  「肏,啊……你丫太棒了……舒服……啊……」

  孙成听了她的呻吟,心里那团火烧得更旺了。他含住英子的阴蒂,不停地用
嘴唇吮吸磨蹭,双手则尽力按住她因为兴奋而不断向上挺起的腰胯。他喜欢那里
香鲜的臊味,从沁入鼻腔的那一刻,就让他疯狂了。孙成可劲儿地舔吸着柔软的
肉,把里面的水舔进嘴里。

  「肏我,成子……快……肏我……啊……快……」

  孙成直起身,握着鸡巴就插了进去。

  「啊。」英子一下子就把孙成紧紧抱住,颤抖着吻他,吮吸他的舌头。孙成
只顾奋力地抽插,英子的小屄又紧又湿,一进一出之间将里面的水儿抽出体外,
顺着雪白的肌肤流下去。

  孙成用双臂支撑起身体,看见英子一边呻吟一边望着自己,平日冷傲的脸上
中此刻尽是柔情。他脑子一团糊涂,但抽插的快感和身下漂亮的肉体让他来不及
再去想别的。他能做的就是将每一下就深深的顶进她的屄里,让她叫。

  「肏你丫的屄……」他脱口而出。

  「嗯……肏我……嗯……成子……」英子双手勾住孙成的脖颈,似乎永远都
不会松开。

  「我喜欢你的,鸡巴……肏我……」

  肏,她他妈太骚了!骚的就像是一桶汽油统统倒在孙成的欲火上。孙成被点
燃了,他掰着英子的两条腿,猛烈地向黑毛丛中的湿穴冲击。

  「趴着趴着……」他催促着英子。

  英子喘着气翻过身趴着床上撅起屁股。孙成眼睛立刻直了,这种视觉的刺激
绝对不亚于真实地插入。英子上身伏在床上,优美的曲线从苗条的腰部一直画到
嫩白的屁股,幽长的股缝开启处暴露出湿漉漉的肉穴和已经被春水浸湿的屁眼儿
里。孙成口干舌燥,来不及多想就握住鸡巴捅了进去。

  「噢!」英子叫起来,立刻又将脸埋进双臂之间,发出「呜呜」的欢吟。

  孙成的鸡巴天衣无缝地塞满英子的整个小穴,他觉得他已经顶到了最里面。
他按在英子的屁股用力地肏,床板「嘎吱、嘎吱」地声音响起,英子的叫声也更
加急促和含糊。英子突然抓住孙成的手腕,用力地攥住它,几乎要将手指掐进去
了。而且随着孙成抽插不断猛烈,她的手攥的也愈加用力。

  手腕的剧痛给了孙成更强烈的刺激,心里越发激亢,他咬着牙,用最大的力
气不停地往那个湿答答的孔儿里肏。英子的身体在抖,指甲已经掐进了孙成的肉
里。孙成手里使劲攥住英子的臀肉,鸡巴像疯了一样进进出出。猛地,孙成从喉
咙里发出近似野兽般的嘶吼,下身一阵猛插,便趴伏在英子的后背上。

  两个人在昏黄的台灯光下喘着气,赤裸的身体此起彼伏像两条疲惫的虫子。
片刻,俩人逐渐恢复了平静,英子起身将自己的阴部擦干净。重新躺回到孙成旁
边。

  「你他妈真猛,肏死我了……」她拿起孙成的手腕看,上面一排整整齐齐地
血痕。

  「疼么?」

  「我肏你,你掐我,你倒是不吃亏。」

  「废话,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鸡巴那么的给劲呢……」英子一脸娇
红,看着孙成。

  「点颗烟。」英子起身点上一支烟,放到孙成嘴上。孙成吸了几口,心里舒
缓了许多。

  「你跟疤拉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啊。」

  「我不明白……」

  「要那么明白干嘛?累不累?有吃的时候就吃,问那么多干嘛?」英子把烟
从孙成的手里拿过来,自己抽了一口,又递回给他。

  「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喜欢……」英子停了停,「喜欢就刚才那样儿……」

  「喜欢啊,你他妈真够骚的,特别是叫的时候……我他妈真受不了……」

  英子俯下脸吻他,温柔地吮吸他的舌头。

  「我们俩,谁好?」

  「又来了又来了。烦不烦?」

  「随便问问,瞅给你急的。」英子笑了,「傻样儿。」

  「哎,再给哥们儿唱一遍刚才那歌儿。」

  英子躺在孙成的胸前,抚摸着他的皮肤,听见他的心跳强劲有力。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都走
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哭泣。让它淡淡地来,让它好好地去。」
孙成想,女人为什么都有别人不知道的另一面呢?哪一面才是真的?


[ 本帖最后由 lzddzqp 于 2012-5-21 09:4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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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姐弟夜话儿

  小钟的吉他被警察没收了,心情特别沮丧。回到家,门锁着,屋里亮着灯。

  「姐,开门。」

  小钟的姐姐秀梅比他大五岁,长得眉清目秀。两年前他妈因病去世以后,他
姐姐就接了他妈的班进厂当了工人。秀梅性格内向,出来进去只是礼貌性的和邻
居打招呼,平日里几乎不和她们聊闲篇。有好事的大妈给她介绍过对象,都被她
婉言拒绝了。家里就一间小房,一张桌子一个立柜两张床就显得满满登登的。所
以小钟爸就常年上夜班,这样晚上不用和两个孩子挤。

  等白天孩子们都上班上学了再回来睡上一觉。有秀梅照顾小钟,小钟爸也放
心。打小秀梅就对小钟特别好,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紧着他,从来都没对小
钟发过脾气。

  自从母亲病逝以后,就又当姐又当妈,对小钟更是照顾有加。虽然小钟生性
顽劣,但和姐姐的感情最好也最亲。从来不会惹她生气。那把吉他就是秀梅用平
时省吃俭用的钱给他买的,平常他都小心的保护,没想到今天晚上却让警察没收
了。

  「马上。」秀梅在屋里答应着,同时传来哗啦的水声。片刻,门开了,秀梅
端着一盆水走出来,小钟立刻闻到一股清香,顿时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秀梅把
水泼到地上,转身看见小钟还站在门口。

  「怎么不进屋儿啊?唱歌唱傻了?」一句话提醒了小钟,心里的气又冒了上
来。他进了屋阴沉着脸坐在床上。

  「又和谁闹别扭了?跟你说了多少次就是不听,唉。」

  「不是,你不知道。我们刚唱着挺好的,姓肖那老丫的带着雷子搅和,把我
的吉他也没收了,还他妈让我写检查,我就肏他大爷的!」

  「你小点儿声,别让邻居听见。不就是写检查吗?你写一个明儿个交过去不
就行了。」

  「凭什么呀?我不写,我唱歌碍谁事儿了?都他妈八十年代了,凭什么没收
我的吉他?那是你给我买的。」

  「不让你去你又不听,赖谁呀?好了,别生气了,他们会把吉他还给你。你
要不写,姐替你写,到时候你抄一遍。」

  小钟看了看姐姐,没说话,可心里的气却消了一大半儿。

  「睡吧,别想了,明儿还得上学呢。」

  说着,秀梅关了灯。小钟躺在床上瞪着两只眼睛没有一点睡意。他听见姐姐
的床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姐,你干嘛呢?是换衣服呢吗?」

  秀梅没理他,声音停了。

  「快睡吧。」

  小钟一跃而起,窜到秀梅的床上。

  「你又来了,真赖。这么大还不自己睡。」

  「我打小儿就喜欢和你挨着睡。」

  「别人要知道你这样,还不得笑话死你?」

  「我不管,爱谁谁。」

  黑暗中两个人面对面的躺着,秀梅用手轻缓地拍着小钟的后背,温热的气息
舒和地呼在小钟的脸上。

  「姐。」

  「嗯?」

  「你为什么不找对象。」

  「你问这干嘛?」

  「就想问。」

  「咱妈临走的时候嘱咐过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咱爸平时上班又累,我得
替他分担点儿。我现在不会考虑其它的事儿,等你毕了业有了工作再说。」

  「那我要找不到工作呢?」

  「那我就养你一辈子。」

  「那敢情好,就咱俩和爸仨人一起过。」

  秀梅笑了,「好啊,对你这个小淘气鬼,我还真不放心。」

  「拉钩儿。」俩人摸着黑把小手指勾在一起。忽地小钟感到鼻腔里都是姐姐
身上清爽的体香,心里便是一阵的骚动。他没有把手放回去,而是搭在秀梅的腰
间。

  秀梅一抖,把他的手拿开。

  「别闹,痒。」

  小钟又把手放回去,并且故意搔她的痒。秀梅笑起来,连连打他的手。小钟
更兴奋了,不停地在秀梅的腰部搔来摸去。秀梅笑成一团,翻转着身体躲避小钟
的手,同时也抓住机会去搔小钟。这个简单的游戏,两个人小时候经常玩。很快
的,两个人都团在一起,「咯咯」地笑。

  「别闹了,别闹了,姐认输了……」秀梅不再动,喘着气小声地求饶。

  小钟此时感到身体里燥热难耐,手心发烫。他感觉姐姐就在自己的身下,清
新的体香竟让他下面硬了。

  「姐……」

  「干嘛?」

  「我,我想摸摸你……」

  秀梅一怔,身体本能地向后躲,可身后是冰凉的墙,小钟急促的喘息不停地
喷在她的脸上。

  「你胡说什么呢你?」

  「就摸一下,反正小时候……」

  「不行,姐什么都答应你,可就这不行。你快点儿回你的床上去。」秀梅的
语气坚定,用手推他。

  「我什么都不让你答应,只这一件事儿,求你了,姐,我特别想……」

  「你再胡说往后姐不理你了。」

  「求求你了,姐,就一下。」

  「不行,你走!走啊你!」秀梅全身用力又拧又推,一下子把小钟从床上推
到了地上。「扑通」一声,屋里立刻安静了。

  「小钟,你没事儿吧?」

  小钟没回答,忍着屁股上的疼爬回到自己的床上。他没有生姐姐的气,反而
在埋怨自己。姐姐身上的味道让他脑子乱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以前和姐姐睡的时候,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可刚才他真
的勃起了,而且心里充满了欲望。

  姐姐平时对自己那么的好,可自己却差点冒犯了她。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
悔,他知道他不应该这么做。他想向姐姐道歉,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他面对
着墙紧闭着嘴,努力想让自己忘记这件事。迷迷糊糊中,小钟感到有人躺到了他
身后,用温暖的手臂把他抱住。

  「姐?」

  秀梅将小钟紧紧地抱住,柔软的乳房贴在他的后背。

  「是姐不好……」

  小钟鼻子发酸,扭过身钻进秀梅的怀里「呜呜」地哭了。

  「姐……都,是,是我不好……我错了……」

  「别哭了……明儿上学别人会笑话你的……」秀梅虽然劝着小钟,自己的眼
圈也湿了。姐弟俩抱着流了一会儿眼泪才止住。秀梅帮小钟把脸擦干净,轻缓地
握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上。小钟一震,姐姐柔软的乳房就握在自己手里。

  「姐。」秀梅感觉自己的脸发烫,像是烧着一般。她闭上眼放开小钟的手,
任其抚摸。小钟的欲望重新被点燃了,他伸进秀梅的衣服,真真实实地触摸到了
那对柔软细滑的乳房。秀梅不禁嘤的轻轻吟唤一声。这是秀梅第一次被不是自己
的手触摸这里,这也是第一次小钟摸到女人的乳房,这更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听到
女人的呻吟,虽然只是轻微的非常短的一声,但这却留给他终生难忘的记忆。

  它像一片落叶不经意地落在平静的湖面上,便泛起层层涟漪。秀梅的乳头硬
了,在小钟的揉捏中似乎在不停地发胀。她感到小钟下面的东西硬着,顶着她的
腿,火辣辣地磨蹭。她想伸手摸摸它,可又不敢。小钟把秀梅的衣服掀了起来,
捧着那对乳房去吮吸娇俏的乳头,像一个吃奶的孩子。

  秀梅胸前一阵酥痒,快感油然而生。她爱抚地将手放到小钟的背上轻抚,发
现他的身体和自己一样滚烫。而那根硬邦邦的东西一直在自己的大腿上磨来磨去
的。小钟刚要把手往下摸,忽觉下面一热,阴茎在裤衩里一下一下猛烈地跳动,
将一股股精液喷射出来。

  「哦……」

  「你怎么了?不舒服?」秀梅不解地问小钟。

  「姐,我……」

  「怎么了?」秀梅摸了摸小钟的额头。

  小钟攥着秀梅的手去摸自己的下面。

  「你尿裤子了?」秀梅急忙把手收回来。

  「这么大还尿裤子。」

  「不是,姐,不是尿裤子。」

  「还狡赖。」

  「真的不是,是那什么了……」

  「什么呀?」

  「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小钟想笑,没想到姐姐还是什么都不懂。

  「那不是尿。」

  「不是尿是什么?」

  「是男人的那个,就那个……」

  「哪个呀?」

  小钟趴在秀梅的耳边说:「男的和女的干那事儿,就会出来,叫射精。我从
书上看的。」

  秀梅好像更糊涂了,不过她不想再问。

  「不管什么,你还是脱下来,礼拜天我给你洗洗啊。尿裤子有什么不好意思
的,还编个瞎话来骗我。」

  「你快急死我了。」

  「不和你说了,快睡吧。」说完,秀梅回到自己的床上,可她睡不着。她睁
着眼看着面前黑漆漆的一片,刚才的事让她的脸始终都是燥热的。她不知道自己
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那么做。小钟抚摸她的乳房,吮吸她的乳头,那种愉
快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她下面,就在最隐秘的地方有东西在往外流,
她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敢去摸,但却很舒服。

  小钟拉着她的手去摸他那里的时候,她摸到了他的小鸡,像一团跳动着的炽
热的火。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看过小钟的小鸡鸡。小钟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围着
她转,拉了尿了都是秀梅帮着收拾干净。自从大了懂事以后,虽然已经没有了这
方面的接触,可有时俩人还会经常挤在一起睡,但谁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过。

  可就在刚才,小钟不仅摸了她的乳房,吮吸了她的乳头,她还摸到了他长大
的小鸡鸡,她心里怪怪的,既羞骚又有些激动。除了小钟,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男
孩子。平时在厂里也只跟那些大姐们说说话。有些无聊的男同事故意逗她,都被
几个好心的大姐骂了回去。回到家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像小钟在外面折腾
到天黑饿了才想起回家。她对小钟既像姐姐又像妈妈,反正是最亲近的人。

  别看小钟经常惹是生非,但从来没有和她闹过别扭。两个人有什么心里话都
会互相说一说。可今天的情况忽然之间发生了变化,她好像听那些厂里的大姐们
说过男的和女的在一起就会怀孕。想到这儿,她心里开始有些害怕,都怪自己一
时心软,这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她想问问小钟,可又张不开嘴。于是她越想越
后怕,越想越心慌。

  小钟心里倒是喜洋洋的,脱了湿腻腻的裤衩扔到一边,索性就先光着。射精
以后的鸡巴软塌塌地趴在两腿之间。他心里的喜悦和惊奇交错出现,他用手狠狠
地拧了自己一下,确定这不是梦。姐姐的乳房又大又软,比汪欣英子的都牛屄。
和姐姐比起来,她们算个屁啊。他的嘴里似乎还余留着秀梅的乳香,舌尖还残存
着她乳头的柔嫩。

  小钟想笑,别看姐姐已经上了班是个大人了,可男女的事儿还没自己懂呢。
也难怪,平时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也没什么朋友,她哪儿能知道这种事儿呢?可
惜的是刚才自己太他妈急了,要不就能摸到姐姐那儿了。想到这儿,心中一阵窃
喜,下面不知不觉又硬了起来。

  「姐。」小钟小声地叫秀梅。

  秀梅没答应,可脑子里睡意全无。

  「姐……」小钟又轻轻叫了一声。

  过了半晌,秀梅才勉强回了一句:「嗯?」

  「你还没睡?」

  「快睡了。你还不睡?」

  「睡不着。」

  「小钟,我问你……」秀梅欲言又止。

  「问什么?你说。」

  「算了,没事儿了,睡吧。」秀梅翻身脸冲里闭上眼睛。

  小钟忘了自己没穿裤衩起身又窜到秀梅的床上。

  「你怎么又过来了?快回去!」秀梅转身想推开他。

  「你想问什么?你不说我睡不着。」

  「没什么,真的,没事儿了。」

  「你要不说我今儿晚上就不睡了。」

  秀梅知道他犯起轴来说什么都没用,便微微叹口气。

  「我想问你的是……刚才咱们那样……我是不是会……」

  「会什么?」

  「会,会有了……」

  小钟一下子笑出了声,立刻又捂住自己的嘴。

  秀梅一脸通红,使劲地掐他。

  「笑什么笑,我不知道才问你……」

  「傻姐姐,我真得给你上上课了。」小钟兴奋地压低了声音说道:「不会不
会,要有也是汪欣和英子,你不会有。她们都没事儿,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秀梅越听越糊涂。

  「你说什么呢?和汪欣有什么关系。」

  「姐,你真想听吗?男女之间的事?」

  秀梅想说听,可又不好意思张口。说不听,心里那点火苗已经被小钟有意无
意地拨亮了。想了片刻,她只得含含糊糊地「嗯」了一下。小钟立刻精神百倍,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嘿嘿,从哪儿说呢?男的那个我们都叫鸡巴,你知道吧?其实书上说应该
叫阴茎。女的那儿也不叫屄,叫阴道。女的那儿有俩洞,上面是撒尿的,底下那
个是肏屄,不对不对,应该叫性交,是性交用的,孩子也是从那出来的。」

  「你胡说,孩子怎么可能从那儿出来?」

  「我真没胡说,但怎么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嘿嘿……」

  「你骗我,不理你了。」

  「向毛主席保证我说的句句是实话。性交的时候,俩人都得光屁股,男的鸡
巴硬了以后就插进女的阴道里边儿,来回蹭,把精液,不是尿啊,射进去,女的
就会有了。不过也不是绝对的,好像还有什么安全期的什么玩意儿,我说不清楚
了。」

  秀梅听得面红耳赤,心咚咚跳。

  「真恶心,真流氓!你越来越坏了。」

  「怎么流氓啊?这是知识,咱爸和咱妈要不干这事儿,也就没咱俩了。孩子
都是这么来的,向毛主席保证。」

  「真的?」

  「蒙谁也不能蒙你啊。我们都知道。成子和汪欣早就干过了,石头给他们的
避孕套儿,干的时候套在鸡巴上,女的就不会有了。以前我从咱爸咱妈的床垫下
面翻出过一个,我以为是气球呢,还吹呢。让咱爸骂了一顿。你当时还问怎么回
事,咱爸也没说。」

  「对,我好像还有点印象。」

  「还有一个事儿特逗。成子和汪欣第一回干的时候,成子插进去以后发现没
血。」

  「什么?还有血?」

  「我的亲姐姐,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不听了,我睡了。」

  「别别,我错了我错了。没做过那事儿女的那里面都有一叫处女膜的东西。
你也有,嘿嘿嘿……」

  「你坏,我真的睡了。」

  「姐,姐,我说的是真的。证明没和男的做过那事儿,真的,证明是雏儿。
不过第一次鸡巴插进去的时候就给捅破了,就跟捅层窗户纸似的,有一点血,不
多。成子瞅着没血就急了,问汪欣是不是有过别的男的?汪欣多鲁啊?上去又踢
又打又咬,骂成子不是人是王八蛋。把成子打得遍体鳞伤趴在地上,汪欣就踩着
他脑袋让他叫奶奶才算完……」

  「那汪欣到底有没有别的男的?」

  「没有,除了成子谁敢把这母老虎抱到床上去,别人躲还来不及呢。后来听
石头说其实女的如果做剧烈运动那处女膜也会破,他是听他三姨说的,他三姨是
计生办的。现在成子跟汪欣也挺好的。不过他今儿又招了一只母老虎……」

  「你们一个比一个坏……」

  「都八十年代了,人家外国早就这样了。姐,我问你……」

  「什么?」

  「你从来没看过自己那儿吗?嘿嘿嘿……」

  秀梅听了臊得抬手就打小钟,「死小钟,臭小钟!我再也不理你了!」

  小钟没躲,任凭姐姐的小拳头砸在身上,反而笑嘻嘻地用勃起的鸡巴去蹭秀
梅的腿。这次他什么都没穿,肉和肉直接地接触让他更加兴奋。

  秀梅推他,忽然感到他下面光溜溜的。

  「呀,你怎么光着!」

  「我把湿的脱了,没穿新的。嘿嘿嘿……」

  此时秀梅已经从耳朵根儿红到了脖子,她不知所措地小心地抵挡着小钟的身
体,心里怦怦乱跳。

  「姐,让我摸摸那儿,行吗?就一下。」

  小钟终于说出了让她的脑子轰鸣的话。黑暗中两个人无声地推拉着,暗暗地
较着劲,温热的喘息呼到对方脸上。秀梅的手稍微一软,小钟就紧紧地贴住她。
两个人都能感到对方的心跳强烈而有力。谁也没有说话,时间仿佛突然停了。抱
了片刻,小钟颤抖着把手伸向秀梅的下面。秀梅闭上了眼屏住呼吸,似乎只要她
一张开嘴,心就会跳出来。小钟摸到了,他和秀梅几乎同时全身一抖。

  他又揉了揉,虽然隔着裤子,可切切实实地感觉了一下那柔软的肉。秀梅抓
住小钟的背心,她不知如何是好,那只手把她的身体摸的滚烫,心也乱了。小钟
乘胜追击,手飞快地伸进了秀梅的裤子。秀梅把腰向后扭躲避他的手。可他的手
已经伸了进来,并且一下就摸到了最隐秘的地方。

  小钟的手和姐姐的身体一起抖着。他摸到了一片毛,柔软的像一丛青草。姐
姐的屄!他在心里喊。那里已经湿了,整条肉缝像是水洗了一般。软软的湿湿的
滑滑的,肏!这就是屄!小钟生平第一次摸到了女人的屄。他激动得发抖,但没
有继续往里摸,他说过就摸一下,他要说话算数。他把手收了回来,把秀梅抱得
更紧了。

  「姐……我喜欢你……」

  秀梅已经说不出什么了,那里被小钟摸了一下,全身都沉浸在愉悦和惶恐之
中。她同样抱住小钟,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姐,你喜欢我吗……」

  秀梅的脸始终都是烫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平和,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
小钟听到姐姐「嗯」的一下,心里乐开了花。他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身体里有
股力量在汹涌地往外冲,把两个人包围住。他摸了姐姐最秘密的地方,那姐姐以
后就是他的人了。他要像疤拉保护英子一样关键时候不要命都要保护姐姐。

  「姐,我要保护你一辈子!」

  「姐不要你保护,只要你自己能踏踏实实的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姐姐就知足
了……」

  「你放心,为了你我什么都答应。」

  秀梅忽然感觉小钟的身体是那么结实,仿佛一瞬之间就长成大人。她确实喜
欢小钟,他是她最疼爱的弟弟。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这样的方式喜欢他。
她让他摸了自己最不能见人的地方,这代表了什么,她此时想不清楚。可她心里
是快乐的,虽然这快乐后面带着隐隐的不安。秀梅在夜色中笑了,笑得无声。那
根坚挺的东西还在顶着她,可她还是不敢去摸它,任由它在腿上火热地颤动。

  「小钟,这事儿只有咱们俩知道……」

  「你放心,姐。永远都只有咱们俩知道,嘿嘿……」

  「调皮,快睡吧,明儿还得上学呢。」秀梅轻轻地拍着小钟,一下一下,既
温柔又舒缓。

  小钟听着姐姐均匀的呼吸声,自己渐渐也困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秀梅没
有睡,她忽然对这个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弟弟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想看看
他的脸,可屋里没有一丝光线。她心里还像熄灭前的火苗闪动着微弱的光和热。
她的手悄悄地伸向小钟的下面,摸到了已经软下去的小鸡鸡。

  很多年没见,她惊喜地发现他已经长毛了,像自己一样了。她柔缓地只用指
尖掠过光滑的表皮,又蜻蜓点水般在布满皱纹的蛋蛋上感受了一下,便把手收了
回来。不知不觉,秀梅也睡了,手还搭在小钟的身上。

  蛐蛐儿在院子里的某处的墙角里鸣叫,高亢的歌声反而使这黑夜显得更加寂
静。


             (六)  地下沙龙

  疤拉的吉他也被没收了,但他没有小钟那么沮丧。虽然让英子跟孙成走是自
己的主意,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酸涩的滋味。肏,反正是早晚的事儿,他想。疤
拉把其他人打发走了,一个人骑车走了一会儿拐进一条笔直的胡同里,就在胡同
深处的一座四合院门前停下。

  他把车靠在门前的大树上锁好,走上台阶,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拍了拍老
旧的院门。他的心跳像敲门声一样沉闷。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身材中等戴
着眼镜的斯文女人微笑着看着他。

  「您好,惠姐。」

  「小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快请进。」

  疤拉笑笑,进了院子。惠姐探头看了看外面把院门关上。绕过影壁走在游廊
里,可以看到院中的植物在暗淡光线中影影绰绰地舒展着蓬勃的娇态,随着清风
飘来一阵阵淡雅的茉莉花香。堂屋里有些昏暗,只有一盏落地灯照亮了三分之一
的房间,但足以把围坐着的几个男女照得清清楚楚。

  「来,小巴,别拘束,都是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王敏,诗人,小
说也写得非常好。有时间你应该好好读一读。」叫惠姐的女人热情地给疤拉作介
绍。

  王敏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头披肩发的面色白皙,穿着一件白色翻领的
连衣裙,身材略微丰满,笑起来很甜。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疤拉伸出手道,「你
好。」

  「哦,您好,王姐。」疤拉赶忙把手伸过去和她握了握。

  「这是她的爱人,郑海涛,画家。我很欣赏他的才气。」一个长头发络腮胡
子的消瘦男人从她旁边站起来,微笑着和疤拉握手。

  「您好,郑哥。」

  「叫我老郑就行了,他们都叫我老郑,因为我有胡子,所以他们都说我已经
老了,哈哈。」

  「这是高妍霞,英文翻译,她的英文可不是一般的好,翻译了很多书呢。刚
从美国回来。」惠姐继续给他介绍。

  高妍霞是这里最漂亮的女人,身材高挑看上去大概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一件嫣红色的无袖连衣裙在幽暗的光线中像一团火,又如一朵红牡丹。她长发披
肩,那张乍看没有笑容却秀美高雅的脸上似乎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

  疤拉想伸手又缩了回来,只勉强地说:「您好,高,高姐。」

  「别叫我高姐,叫我妍霞就好。」高妍霞却笑了,笑得灿烂,像黑暗中绽放
的水仙。

  「妍霞。」疤拉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最后的这一位是我的爱人,郝军,和我在一所大学里教书。你们是第一次
见。」

  郝军热情地把手放在疤拉的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

  「小巴,你好,一直听文惠提起你,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啊,哈哈哈。
别拘束,我们都是朋友了。」

  「各位,这就是那天帮我解围的英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真名,小巴,
你真打算作一个无名英雄么?」陈文惠歪着头微笑着看他。

  「我的名字不好,不好听,别人都叫我疤拉,所以还是叫我小巴吧。」

  「那好吧,我也不勉为其难。来,坐我旁边。」陈文惠拉着疤拉的手和她坐
在一起。

  「我们刚刚聊到你,小巴。」高妍霞说:「能给我们讲讲那天的事儿吗?」

  「也,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正好路过,碰上了,就,就……」陈文惠笑着把
话接过去说:「你们啊,别看他现在说话笨嘴拙舌的,可当时他真的是威武。那
三个流氓已经把我逼到墙角了,有一个还拽我的胳膊。就在这时候小巴就出现,
一脚就踢倒了一个。我当时还真的替他担心,有两个流氓都比他高。可打起来我
才知道,他们根本不是小巴的对手。不过他拿出刀的时候,我是真的吓到。」

  「如果当时惠姐不拦着,你真的会捅他们吗?」王敏问。

  「我,我不知道,会吧,当时没想那么多……」疤拉挠了挠头。

  「好在那三个流氓问了小巴的名字,就不再打了,吓跑了,哈哈哈。」陈文
惠轻轻拍了拍疤拉的手。

  「他跟我说他也是流氓,我说不是。真的流氓是不会救人的。你不坏,你是
好人,一个英雄,是这个社会误解了你。」

  陈文惠的话让疤拉脸发热抬不起头来。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没错,我认为小巴就是英雄。英雄不一定要去堵抢眼炸碉堡。」郝军满脸
严肃地说:「英雄也不是被教育出来的。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的地方,都有
值得让别人尊重的地方。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教育存在很大问题。」

  「是的,我们的教育不仅僵化而且落后。」高妍霞把话接过来说,「似乎所
有人必须要成为一种人,听话的人,才是正确的,没有错误的。我们培养的不是
人才,而是听话的庸才。当我到了美国之后我才发现,我们已经被那个曾经批判
打倒的美帝国主义远远地抛在了后面。」

  「曾经以为我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现在才知道我们是最悲哀的人。不
仅仅是物质上的贫瘠,最重要的是精神上承受了更多的压抑。我们落后其中一个
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没有了自我独立思考的能力。而这种在西方看来很普通的能
力在我们这里已经退化了,甚至消失了。」

  「人是不同的个体,有着千差万别的差异。可我们的教育是要把我们变成一
个人,只存在于集体之中而没有个人的思想和行为,永远都是整齐划一,异口同
声。如果谁有可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自私自利的,是要被批判的。」

  「可当我们变成了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就成了没有头脑和灵魂的动物,任人
摆布,就像是木偶。就因为这样我们才经历了那十年令人最绝望的梦魇。其实我
们每个人都是一个普通的个体,有喜怒哀乐,有七情六欲。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所有人也都是平等的。不管是伟人还是平民百姓,也不管是被歌颂的英雄还是被
批评的所谓的阶级敌人。」陈文惠说。

  「我们需要反省的太多太多了……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
光明。」

  「惠姐,我特别喜欢这首诗。」王敏说。

  「还有这首回答。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看吧,
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冰川纪过去了,为什么到处都是冰
凌……」王敏轻声地朗诵了一首诗。朗诵结束,所有人鼓掌。

  「小巴,你喜欢这首诗吗?」陈文惠转头问疤拉。

  「喜,喜欢。」他笑得有些腼腆,心里却一头雾水。

  「你也说说吧。」

  「我?」疤拉不知所措,连忙摆手。

  「我不行,我不懂诗。我刚从街上唱完歌儿回来。」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
么了。

  「那你就给我们唱首歌吧。」高妍霞提议。

  「我还是听你们念诗吧。我觉得倍儿感人。」

  「那你喜欢哪首诗?」疤拉想了想说:「锄禾日当午,汗,汗珠和什么……
我忘了,还是听你们的吧。」疤拉低下头不再说话,脸像火烧一样滚烫,他忽然
觉得坐在这里是一辈子最难以忍受的煎熬。

  陈文惠把手搭在疤拉的手上拍了拍,笑着安慰他,「没关系,小巴,不用自
卑。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在历史和时间面前,我们所有人都是渺小的,也都是
平等的。我们的精神是平等的。我们聚在一起就是要解放自己,让灵魂自由,摆
脱套在心灵上的枷锁,打碎那些锈迹斑斑的桎梏,去勇敢地追求美,追求爱。」

  「没有高低贵贱,没有所谓的阶级,没有红黑之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人
生而平等,这是最重要的。」郑海涛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被牛皮纸包裹严严实
实的平板。

  「作品完成了,你们看看。」

  说着,他将平板拿到灯下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将牛皮纸揭开,里面是一幅油
画。画面上两个裸体女人,一个曲身站立礁石上,另一个半卧在她腿前。身后是
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和蓝天。两个人都面容娇媚一头被海风吹起的乌黑的长发,
脸上浮现着自信和优雅的笑容。精湛的画技准确地展现出了女人独特的魅力和特
质。

  「真太漂亮了!」陈文惠不禁感叹。

  「小巴,看出来是谁了吗?」

  疤拉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眼都直了。那两个女人站着的王敏,卧着的
是高妍霞。他的眼睛一直注视在那两对丰满的乳房和黑黢黢的阴部。

  「他经常以我为模特儿,创作了很多画儿。你觉得怎么样?」

  王敏笑吟吟问疤拉。

  「我?我说不好……」疤拉手心都出了汗,下面也硬了。心说,怎么样?绝
对肏屄的干活。但他脸上还是极力保持镇定。

  「我觉得很美,真的。把您和妍姐的优点,都,都画出来了。」疤拉脑子里
飞转才挤出几个字,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画板上写实的赤裸的性器官。

  「谢谢。我觉得也是。」高妍霞站在疤拉的旁边,高耸的乳房无意间扫了一
下疤拉的胳膊。疤拉脑子翁的一下差点扑过去把她按到地上。

  「人体是世界上最美的艺术,对吗?」

  「对,对,没错儿。我最佩服的就是画家,就像郑哥这样的。」疤拉心想,
我他妈要是有那两把刷子也见天儿地画光屁股女人,画完了就肏,牛屄。

  「我可以教你啊,小巴。艺术的大门是向所有人敞开的。」郑海涛拍着疤拉
的肩膀说。

  「我?我不行。我这手最多摸摸吉他……」

  「别这么说,也许你比我还有才华,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让我们轻松一下吧。」陈文惠走到三屉桌前,按下录音机的键,片刻磁带
沙沙地旋转声后,里面缓缓传来邓丽君的歌声。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那里,在
那里见过你……」

  「跳个舞吧。」高妍霞对疤拉说。

  「啊?」疤拉看见陈文惠和郑海涛,王敏和郝军已经搂在一起,缓缓挪动着
舞步。

  「我,我不会跳……」

  「没关系,我教你,很容易。」高妍霞笑着已经把手搭在疤拉的肩上,她穿
着高跟鞋,比疤拉还要高一点。

  疤拉虽然没跳过,可那些打仗片里的国民党舞会倒是没少看。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疤拉把手放在了高妍霞的腰上。

  「slowdown and take iteasy,relax。」

  疤拉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是笨拙地随着高妍霞的身体移动,生怕一不小心
就踩到她的脚。可高妍霞身上的香气却又一直往他鼻子里钻,让他分心。他下面
硬了,只得尴尬地把屁股稍稍向后尽量避免接触到高妍霞的身体。可他没想到高
妍霞却把拉了回去,竟还贴在了他身上,而那硬邦邦的东西着着实实地顶在她的
腹部。

  「你真害羞,完全不像惠姐说的那样儿……」高妍霞在他耳边呼着热气,每
个字都像雷声一样在疤拉的脑子里轰鸣。

  「不过听说你的下面倒是很勇敢。」

  疤拉咽了咽口水,盯着高妍霞文雅的脸,「惠姐说的?」

  「嗯。」

  疤拉心里放松了很多,此时的高妍霞一脸妩媚,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冷艳。

  「你多大了?」

  高妍霞听了疤拉的问话笑了起来,「你还以为我是高中的女学生吗?你真有
意思,你是不是都这样和女孩子搭讪的?」

  「随便聊聊。」

  「在国外不可以问女人的年龄,这是隐私,是秘密。」高妍霞的嘴角上翘,
把双手搭在了疤拉的肩上。

  疤拉机灵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扶着她慢慢地挪步。

  「可咱们现在不是在中国嘛。」

  「呃,好吧。你先说你多大?」

  「惠姐没跟你说吗?我十八,快十九了。」

  「那我就二十,嘻嘻。」

  「肏,不带这样儿的啊。」疤拉立刻觉得对高妍霞说出脏字很不好,赶快解
释:「我没那个意思……」

  高妍霞笑得很开心,「你什么也没说呀,为什么要解释?你就是你,不需要
掩饰什么。」说着,趴在疤拉耳边小声说:「其实我他妈也会骂人,肏。」

  这些平时听起来太普通的脏字此时从高妍霞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了另一番的味
道,听得疤拉心里直痒痒。他把手向下,搂住了高妍霞的屁股。高妍霞不但没有
害羞,反而将身体贴在了疤拉的身上。

  疤拉睁眼瞅了一下周围,惊讶地看见惠姐把脸埋进郑海涛密密麻麻的大胡子
里正在亲嘴!而郑海涛的手在惠姐的阴部隔着裤子摸着。而旁边,惠姐的丈夫郝
军已经拉开了王敏连衣裙后面的拉锁,王敏一缩肩膀,白色的连衣裙就无声地脱
落到地上,露出里面的裤衩和一双修长的大腿,和画里的一样。

  「这在美国很正常。他们六十年代就流行这样了……」高妍霞继续在疤拉耳
边小声说。

  「我们追求性的解放和追求美是一样的。性不是淫恶的,更不是肮脏的。人
体是美的,性同样也是美的。而性交会把生命中最美的感情释放出来。」

  疤拉只感觉嗓子眼里发干,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也没仔细听高妍霞在
说什么,就觉得自己像是在他妈做梦。他在街上混了这么长时间,早就不是雏儿
了,没想到今儿才算是真正开了眼界。解放真好,八十年代真好。妈了个屄,有
文化的人跟他妈我们玩儿的就是不一样。疤拉心里想着。

  「阴茎和阴道就像鱼和水的关系,而性交是生命中最和谐最愉快的活动。」
高妍霞摩挲着疤拉的背,用小腹蹭着疤拉的鸡巴说。

  「我现在都可以感觉到你的力量……」她将手盖在了疤拉的裤裆,在那个凸
起的部分揉。

  「脱掉我的裙子好吗……」

  疤拉在高妍霞的背上摸索着拉开拉锁,脱掉她的连衣裙。高妍霞在疤拉的怀
里缓缓地扭动着身体,双手勾在疤拉的脖子后面。疤拉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立
刻来了精神。他双手伸进高妍霞内裤的两侧向下一推,高妍霞微微弯腰双腿交替
抬起将内裤脱了下来。他摸摸她那簇蓬松丝滑的毛,俩人同时笑了笑。

  「你喜欢女人哪儿?」

  「当然是长毛儿的那儿了。」

  高妍霞笑笑没有说话。惠姐和郑海涛这时都光溜溜地抱在一起,随着音乐还
在轻摇慢摆低低地谈笑,像一对甜蜜的恋人。而郝军已经把王敏压在沙发上正在
吮吸她的乳头,王敏一脸享受的闭着眼睛轻吟,手抚摸着郝军的头发。

  「觉得怎么样,我们的沙龙?」高妍霞轻轻地问疤拉。

  「美国真的就是这样了吗?不过,到时候儿他们都想得开吗?」疤拉用下巴
指指其他人。

  「你觉得你和惠姐的事儿,郝军不知道吗?你看他在意了吗?」

  「我肏!牛了屄了!」

  「我喜欢你的粗糙……现在我是你的,用你的鸡巴占有我吧,用你的鸡巴肏
我……」她的话轻得让疤拉的头皮发麻,全身已经处在临战状态。

  这个女人太牛屄了!

  他搂着高妍霞的脑袋就是一阵乱亲,并且手在她的乳房上揉。

  高妍霞满足地哼着,舌头主动伸进疤拉的嘴里。疤拉顿时闻到一股淡淡的茉
莉茶香。两人同时吮吸着对方的舌头,像是粘在了一起。疤拉从来没有和这样的
女人做过,以前的那些女孩子和她比起来简直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许英子
会好些,但至少也没有高妍霞的气质,因为她不是在街上混的,而是懂英文出过
国有文化的女人。

  惠姐虽然也是知识分子,也充满了欲望,但她更像一个慈爱的师长。而高妍
霞却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让疤拉既想接近又觉得她高不可攀的女人。她浑身
上下充满了诱惑却又高高在上。这一点让疤拉感到自卑,但同时又在内心充满了
征服她的渴望。他要征服这个女人,不是用诗歌,而是他的鸡巴。

  疤拉猛地扭过高妍霞的身体从后面搂住了她,把她就近按在墙边的单人沙发
上,勾过她的屁股鲁莽地扒下内裤,几乎撕烂了它。疤拉掏出鸡巴顺着那条细长
的股缝儿向下捋过屁眼,碰到软软的湿滑的肉便捅了进去。他不禁会玩刀子,他
的鸡巴更像是一把刀子,插得高妍霞噢的一声身体几乎失去平衡,上身不得不附
到沙发背上。

  她感到一个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占据了她,而满足的快感也与此同时从下面那
个点蔓延到全身。疤拉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姿势,他更愿意面对着面肏,因为这样
不仅可以看见女孩子时而羞涩,时而兴奋,时而又饥渴的脸,还能看见女孩子的
全身,晃动着的娇柔的乳房,乌黑又不浓密的屄毛,特别能看着自己的鸡巴在那
些女孩子的屄里进进出出。

  这个后面的姿势他似乎只用过一次,就是和英子的第一次。那时的英子有点
像高妍霞,浑身上下带着傲气,像一匹无法驯服的野马,一开始竟让疤拉有些拘
谨。但他毕竟是只狼,一旦嗅到猎物的弱点,就会扑过去咬住她的死穴。而英子
的弱点就是她不是狼,而是过着狼的日子的狗。

  疤拉用这种后入式粗鲁地征服了英子,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让英子抬起头来,
而她的小屄却被肏得春水涌流,全身瘫软。从那以后,英子就跟了疤拉,再做的
时候,都是面对面的。疤拉喜欢看英子被自己肏得脸红红的,咬住嘴唇看着他的
样子,让他又爱又恨。直到他发现英子喜欢上孙成。

  疤拉看着趴在沙发背上高妍霞,这个刚才典雅的知性女人此刻正被自己肏得
吟声绵延淫水涟涟。那盏落地灯正好就在沙发旁边,照着两个赤裸的身体分外醒
目。疤拉又一次变成了狼,他伸手掐住高妍霞的脖子向下按,使她整个人蜷缩在
沙发里动弹不得,只有屁股高高地撅着,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嘴里发出了
「呜呜」地声音。

  疤拉这时已经有些分不清眼前的女人是高妍霞还是英子,他只管用尽了全身
力气肏着雪白的屁股里面那湿漉漉的屄。他听着这个女人不停地叫,他知道他赢
了,他用鸡巴征服了她!不管她有多高傲,不管她有高不可攀,也不管她是谁,
她就是一个被自己的鸡巴肏飞的女人!

  他扒开高妍霞的屁股蛋子,用略带得意的眼神看着里面花朵般的屁眼以及那
条被肏得淫水泛滥蚌肉外露的屄缝,那里的黑毛都粘在一起贴在她的皮肤上。疤
拉丝毫没有松懈,暴怒的鸡巴继续勇往直前地肏。

  他不要给她留任何的喘息的机会,她唯一可以喘息就是呻吟。只有在打架和
肏屄的时候,疤拉全身的血液才会沸腾,肌肉像钢铁般坚硬。打架的时候他是把
刀子捅进男人的身体,肏屄的时候他是把鸡巴插进女人的屄里。因此男人害怕疤
拉,而女人则爱上了他。但只有一个女人似乎是例外的。

  「肏!英子!」

  疤拉突然喊了一声,扑到高妍霞的后背上一边肏一边狂亲,牙齿碰到光溜溜
的后背,令高妍霞不禁颤抖。她感到在下面抽动的那根鸡巴毫无温情却充满了力
量,把她推向快感的深渊。

  王敏晃着球一样的乳房走过来,身后的陈文惠正弯着腰双臂支撑在沙发上,
低头吮吸着郝军的鸡巴,而郑海涛站在她身后勾住她的屁股肏着她。

  王敏从后面抚摸疤拉的有力的屁股,吻着他的脖子。疤拉一激灵回头看是王
敏。

  「小巴,还有我……」她走到疤拉前面吻他。

  疤拉吻着王敏,手在她的球一样的乳房上揉。他还从来没有同时肏过两个女
人。他猛地抽出鸡巴,高妍霞立刻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软在沙发上,大口地喘着粗
气。王敏则自觉地跪在了地上,扭回头看着疤拉,明亮爱欲的眼神让疤拉。他挺
着水淋淋的鸡巴,扒开王敏的胖屁股就插了进去。王敏享受般「嗯」的一声肉身
起伏,随着疤拉的抽插呻吟起来。

  这时沙发上的高妍霞已经稍稍缓过神来,她靠在沙发上,大大地分开双腿,
露出湿漉漉的生殖器。王敏略微抬头,对着高妍霞的肉缝便舔吸起来。高妍霞闭
着眼睛一脸沉醉揉弄着自己的乳房。疤拉看着自己正在肏的女人同时正在舔着另
一个女人的屄,两个女人此起彼伏地呻吟着,他感觉快要灵魂出窍了!

  「肏!这你妈屄就是共产主义了!」疤拉心里喊着,身下加快了动作。

  这时堂屋里的另外三个人也进入了高潮。郑海涛胸前和阴部长满了浓密的汗
毛,看上去活像一头精瘦强壮的狮子,那根粗壮乌亮的鸡巴在陈文惠的屁股后面
飞一般的穿梭。陈文惠低低地叫,洁白娇小的身形彷如一只楚楚可怜的羊羔。她
嘴里含着郝军已经软塌塌的鸡巴,似乎正在努力使它重新振作起来。

  但似乎她更享受来自身后的快感,郑海涛的鸡巴每一次都能轻而易举深深地
顶进她的最里面,就像是一针针吗啡打进她的身体,让她情不自禁的哼哼。她一
边叫,一边努力地含着郝军的鸡巴,口水不自觉地流下来。郝军面带微笑看着陈
文惠扭曲幸福的脸,手伸进她的头发里轻缓地抚摸,似乎在抚慰又似乎在欣赏。
少时,他站起身离开沙发,郑海涛便抱起陈文惠让她跪伏在沙发上。

  陈文惠像个无力的婴儿任人摆布,高高撅起的阴洞大开,周围的黑毛乱糟糟
地黏在一起。郑海涛一条长腿跨在沙发边上,粗大的鸡巴又一次顶进陈文惠的阴
道里。郝军坐在他们身后边看边玩弄着自己的鸡巴。妻子被扭转着身体动弹不得
了,那高高撅起的阴道里飞舞着他好朋友的鸡巴。

  「不,不要……啊……」妻子的呻吟声像是在念唐诗宋词,美妙悦耳。郝军
心里一阵激荡,手里加快撸动,随即一股精液喷发而出射在地上。

  此时的高妍霞已经被王敏舔得高潮一阵接着一阵了,整个肚子都在强烈地收
缩,敞开的肉缝上淫水和唾液混在一起像被水洗过一般。王敏的呻吟随着丰满的
肉一起颤抖,她已经无心再去舔高妍霞的屄,疤拉的抽插一次强过一次,让她全
身无力却又异常兴奋,幸好前面有把椅子,否则她就会趴在了地上。疤拉看着眼
前两个光屁股女人心想,肏!我要是有两个鸡巴就他妈牛屄了!

  高妍霞缓过神来,站起身走到堂屋。此时的郑海涛按着陈文惠的屁股狂肏一
阵,拔出鸡巴将一股股精液射在她的背上。高妍霞走过去微笑着吻他,郑海涛放
开已经瘫软的陈文惠,转身压压高妍霞的头。高妍霞会意地跪了下去,含住那根
依然挺立湿漉漉的大鸡巴贪婪地将上面残留的液体吮进嘴里。

  疤拉想强忍着感觉再多肏一会儿,因为王敏的屄太舒服了,而且她叫得也好
听。可身体里那股劲还是不老实地向外拱,一直拱到他再也控制不了的时候,疤
拉一咬牙,对着王敏的湿穴猛肏,随即奔腾的精液就涌进王敏的深处。

  屋里顿时没了声音,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依旧典雅肃静,只有那只
老旧的座钟像个睿智的旁观者一样滴答滴答审视着屋里赤裸的六个人。

  休息了一会儿,六个人重新坐在一起,只不过这次谁都没有穿衣服。

  「小巴,尝尝,这是妍霞带来的。」惠姐递给疤拉一杯咖啡。

  疤拉正好渴的厉害,端起杯子就往嘴里倒,可中药般的味道差点让他把咖啡
都喷出来。他咬了咬牙,耸了耸鼻子,硬咽了下去。

  「不习惯吧?」高妍霞笑着问他。

  「这就是电影里外国人喝的咖啡。」

  「是吗?我看电影里他们喝的倍儿享受,敢情都是假的,蒙咱们中国人民。
以后咱们也拍电影,喝中药,蒙老外去。」

  疤拉的话把其他人逗得大笑不止。看着他们,疤拉也跟着笑起来。

  「你这个小巴啊,其实真的是挺可爱的。」陈文惠说。

  「嘿嘿,是吗,嘿嘿……」

  「小巴,感觉怎么样?」王敏问他。

  「盖了帽儿了。我觉得跟做梦似的。」疤拉有些手舞足蹈。

  「对,我们就是在做梦,做美梦。」陈文惠说。

  「就像我说的,性不仅仅是传宗接代的一种手段。在彼此的都是自愿的情况
下,男女之间的性理所当然是美好的,值得赞美的。性交是上天赋予人类最美好
最浪漫的权利。而我们却认为性是淫秽的,肮脏的,不能放在台面上讲的。可又
无时无刻不在需要着它,我们的人口数量就是最好的证明。」王敏说。

  「没错。性被我们扭曲变形抹黑以后,就成了淫秽的代名词,而它只剩下了
最原始最基本的功能,可同时却负载了太多的恶名,在我们这个具有五千年文明
史的国度,一个人类最普通的和吃饭睡觉一样的行为活动却成了过街老鼠。《孟
子?告子上》说,食色,性也。古人尚且懂得的道理,为什么我们到现在还忌讳
莫深呢?」郝军说。

  「我觉得,这正是我们中国人的人性扭曲的地方。一方面就像王敏说的,我
们有着全世界最多的人口,而这个巨大的工程必须要通过性交来完成的。另一方
面,我们却对性这个话题,甚至是这个字都避之不及,好像谁一说到性,就会十
恶不赦,是十足的流氓。」

  「我们把本来美好的性当成了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见不得阳光的罪恶。可
一旦当人们暗地里说起和性有关的话题,却又表现出极大的兴奋。」高妍霞说。

  「成年人为什么没有权力去自由支配自己的身体?而双方自愿的性活动也被
视为淫乱?淫乱到底是属于道德范畴还是法律范畴?淫乱这个词本身是一个形容
词,而据我所知在法律文本里只应该客观陈述事实,而不能出现任何主观色彩的
词汇。我一直在想这些问题。」

  「你们都知道,就在几年前,我们很多人结婚还要通过组织上领导的批准,
如果领导不同意,两个人就算再相爱也结不了婚。反之,如果是领导的意见,那
么两个本来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也要结婚生孩子。唉,也许过
了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人再来看我们,都会觉得我们是那么可笑和可悲。」郑海涛
说。

  「是啊。其实我心里是很骄傲的,我们作为实践者和先行者,也许会被人唾
弃甚至批判,但我感到我心里是充满了阳光和喜悦。我们开放自己的灵魂,袒露
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感到淫荡,也没有觉得羞愧。性和裸体不是淫荡的,而虚
伪的道德才是下流的。」陈文惠说。

  疤拉看着面前五个赤身裸体的男女表情严肃,讲的头头是道,可他却听得乱
七八糟。虽然每个字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在他脑子里却像是一锅粥。不过他心里
高兴的是这个晚上牛大屄了,让鸡巴好好地开放搞活了一回,他的脸上露出一丝
不易察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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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琳姐的裙子

  中午放学,叶青独自一个人低头走,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嘿,叶青。」她回头看是她的朋友江淑曼。

  「怎么了,叶青?你这几天都好像有很多心事儿。」

  「没什么,就是学习有点累,睡得太晚了。」

  「咱们俩可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吗?」江淑曼闪着一对大眼
睛问她。

  叶青看了看她:「真的没什么。」

  「是不是那个小流氓还在找你?上次真的把我吓坏了。可你和陆遥都不想让
老师知道的,真搞不清你们是怎么想的。你最好离那些人远点儿,对你没什么好
处。」

  「我,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那你还跟陆遥在一起吗?我看上次他被那些小流氓打得挺重的。」

  「其实他们也不是什么小流氓……」

  「你怎么还护着他们?叶青,作为你的朋友我必须提醒你,你别被人骗了,
到时候就晚了。」

  「我知道了,小曼,谢谢你。」叶青远远地扫见了石头在远处等她,「我先
走了,还有事儿。下午再说吧。」说着,就撇下江淑曼快步向石头走过去。走过
石头身边也没有停,好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石头追了过去。

  「叶青,你昨儿干嘛去了?」

  叶青拐进了胡同的僻静处才停下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别在校门口等我
吗?」

  「昨儿你上哪儿了?」

  「我去图书馆了,最近有个测验要准备。」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叶青立刻回答:「石头,我喜欢你,真的。可有些事……」

  「那孙子还缠着你吗?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你放心。我,我说的不是他……」

  「那是什么?你告儿我,我能帮你。」

  叶青看着石头一脸真诚,闪烁的目光让她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抱住了
他。

  「石头,我是真的喜欢你,相信我。」叶青鼻子发酸,眼圈红了。石头也紧
紧抱着叶青,柔软的身体让他感到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

  「没事儿,没事儿,我在这儿,有什么事儿我替你戳着。」叶青的眼泪像小
雨般流淌着,落到嘴边,又咸又苦。她想不出别的话来,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
「石头,我喜欢你……」

  石头吻她的嘴唇,把咸涩的眼泪吻去。叶青闭着眼感受着他的吻炽热而又充
满了温情。他的手在她的胸部抚摸着,又急速地向下摸去。

  「别,石头。」叶青抓住她的手:「石头,我不想……别把美好的时候破坏
了,行吗?」

  石头望着她恳求的眼神,慢慢收回了手。

  「你觉得这样不好?」

  「对。我不喜欢这样。我觉得这是对我们感情的亵渎!」

  「亵渎是什么意思?」

  「就是玷污,糟蹋,强奸!」叶青的声音忽然高了许多,眼眶里含着泪水。

  「你怎么了?没事吧?」石头被她吓了一跳:「你不想,我也不勉强你。」

  叶青再一次的抱住石头,眼泪又流了下来:「石头,我永远都喜欢你,我发
誓!」

  「我也喜欢你,叶青。」

  海一样的天空中白云在静静地飘浮,阳光下拂过一阵阵暖暖的微风偶尔带来
远处清脆的车铃声。叶青一直抱着石头,在她心里暗涌着惊涛骇浪,把她翻卷起
来又扔回无边无尽的深渊。她感到害怕,似乎只有抱着石头她才感到安全。石头
的身体强壮结实,像是一棵树,一块顽石。抱着他,那黑洞洞的恐惧才不会把她
吞噬。忽的叶青笑了。

  「你笑什么?」

  「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好么?」

  「天天儿都这样儿啊。」

  「当然不是。」叶青想说什么,脸一红没有说出来:「石头,我要你永远都
对我好……」

  「当然了,那还用说。如果我不对你好,我是孙子。」

  叶青真的笑了起来,灿烂的像和暖的春光。

  小钟一放学发现孙成和石头都没影儿了,许亮上午也没来上学。早上起来的
时候,姐姐已经上班去了,桌子上给小钟和他爸留好了中午饭。小钟心里一直都
美滋滋,想起昨晚的事情,心里头抑制不住的快乐就往上涌。孙成和石头问他是
不是吃笑药了,他不说,这个秘密只属于他和姐姐两个人。小钟哼着歌曲走进胡
同,一眼就看见许亮垂头丧气地坐在院门口的石墩上。

  「你丫今儿怎没上课去啊?」

  许亮头也不抬地说:「肏,别提了,哥们儿算是背到家了。」

  「怎么了?又偷看刘大妈,让她逮住了?」

  「你丫就别挤兑了我了。」

  「到底他妈什么事儿啊?瞅你丫那德行。」

  许亮看了看四周,小声说:「别提了。昨儿回家以为他们都睡着了。我就,
就在外屋儿撸了一管儿。没想到让他妈我们家老太太看见了……」

  「肏,你丫没关灯啊?」

  「关了,可我妈起来尿尿,一开灯正好撞见……肏,就她那一嗓子给我爸和
我妹喊醒了,我估计连他妈前后院儿的街坊都听见了。」

  小钟忍着笑接着问:「那,那后来呢。」

  「我们家老爷子扇了我一嘴巴,让我跪了一宿。我腿都木了,哪有精神头儿
上学去啊。」

  小钟再也忍不住了,心里想昨儿晚上成子把英子肏了,我摸了姐姐的屄。这
傻屄许亮自己玩儿自己倒让他爸打了一顿,于是乐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孙子,你丫就笑吧。以后什么都不跟你们丫说,没他妈一点儿同情心。」
说着抬起一脚踢在小钟的屁股上,小钟倒在地上还是没了完笑。许亮只得无奈地
看着他,不甘心地在他屁股上又踢了一下。小钟笑够了才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
土。

  「你丫是够背的。得嘞,上我们家吃去吧,我姐都给我留好了。」

  「肏,这才叫哥们儿。」许亮站起来,伸伸腰,抖抖腿。

  「不是,你姐给你和你爸留的饭,够吃的吗?」

  「兹要有我的,就有你的。」两个人说笑着搭着肩膀去了小钟家。

  国营饭馆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和人们的聒噪。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孙成和
疤拉面对面坐着抽烟,桌子上的饭菜冒着轻缈的热气,一串串琥珀色的气泡在啤
酒瓶里冒起。

  「晚上的黑眼珠儿,让我瞅见了光亮……」疤拉喝了一口酒,满脸微笑,念
诗一般说。

  「你丫说什么呢?瞅见光亮,还瞅见许亮了呢。」

  「这个,你不懂。」疤拉笑了笑慢悠悠地说着,往嘴里夹了一口菜:「这是
一首很有名的诗。很多有文化的人都知道。」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应该这么说吧?」孙成抽
了一口烟说。

  疤拉差点儿被嘴里的肉给噎着,没有来得及嚼就咽了下去:「你丫怎么知道
的?」

  「肏,看书啊。谁不知道这首诗啊,那帮有点儿墨水儿的人见天儿都是这些
东西。」

  「你不是只看武侠吗?」

  「那玩意儿看多了没劲,我是闲的什么都翻翻,到时候儿好跟别人吹牛屄去
啊。」

  疤拉不说话了,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蔫头耷脑地抽烟吃菜。过了半晌,孙成问
他。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英子的事儿。」孙成看着疤拉,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脸
上,那道猩红的疤痕愈加醒目,好像一张白纸上被人恶意地用红笔划出一道令人
心悸的口子。

  「上了?」疤拉吸了口烟问。

  孙成没说话,缓缓地点头。

  「够哥们儿。干了。」疤拉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往嘴里倒。

  孙成没动,只是看着疤拉将手里的一瓶酒喝光。

  「你丫骂我?」

  「真心话。成子,真心话。」疤拉放下酒瓶,往嘴里夹里一口菜。停了片刻
才说:「今儿就咱哥儿俩。哥们儿跟你说几句掏心的话。成子,你仗义,够哥们
儿,这谁都知道。我比你大两岁,我当你是我亲兄弟。兄弟之间就没虚的。」疤
拉又点上一支烟,「英子喜欢你。」

  「可……」

  「别说汪欣,咱先不说汪欣,也不说你,就说英子。我喜欢英子,其实我他
妈谁都喜欢。只是对英子最他妈上心。她喜欢我,可她更喜欢你。我们俩没戏,
这我知道。可你们俩有戏,这你知道吗?我知道。」

  「成子,听哥哥一句话,你和汪欣不是一路人,她压根儿就跟咱们走不到一
块儿去。你要跟她在一块儿,早晚会害了她。英子要是跟我在一块儿,早晚也会
害了她。我他妈没上过多少学,认不了几个字儿。你将来肯定比我有出息,哥们
儿这一辈子算是交代了。你跟我不一样。你身上有东西,我没有。」

  「你说什么呢?什么东西?」

  「我说不清楚。没准儿这就是英子喜欢你的原因。我和她聊过,别看她表面
特糙,可心里明镜儿似的。英子跟你,我放心。我还跟你保证,打今儿起,我疤
拉要是再碰英子一个手指头,你把我手剁了!」疤拉停了停,吃了口菜接着说。

  「她是你的了,你怎么对她,要好要坏要合要掰那是你们俩的事了,我管不
着。不过汪欣和英子都不是善茬儿,你自己掂量着办。」他看了看孙成,又说了
一句:「你不会嫌英子……」

  「肏,你丫说这话还不如给我俩嘴巴得了。」

  「够哥们儿。」说着又拿起一瓶酒大口大口地喝。

  「我今儿也跟你说个心里话。其实哥们儿喜欢山口百惠那样儿的女的。当初
拍汪欣也没想有什么往后……」

  「行了,成子,就别得便宜卖乖了。英子可比山口百惠牛屄多了,要哪儿有
哪儿……」疤拉没再往下说。

  「反正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这事儿哥们儿帮不了你。但你必须答应我,绝
对不许欺负英子,否则哥们儿饶不了你。」

  孙成说不出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心想,汪欣一集训,心里本来还挺
美,刚刚舒坦了两天,想和琳姐起起腻,没想到又蹦出一个英子。更要命的是自
己没看好门儿把她上了。现在才明白,原来英子真的早就瞄上自己了。疤拉说的
是实话,其实英子也没什么不好,很多人甭说肏,就是想和她贫两句都得看她的
脸色。她跟过谁倒不是问题,问题是汪欣呢?都说我妈是母老虎。

  我爸狠,我妈更不是善茬儿。这回可好,我他妈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套了两
只母老虎放在身边。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现在不是蓝的
问题了,都他妈姹紫嫣红了。疤拉说我身上有他没有的东西,就是英子看上我的
原因,我他妈到底是哪儿肉长错了?

  本来就想肏个屄乐乐,屄是肏了,可这小命儿也攥在俩姐们儿手里了。甭管
谁,只要稍微一使劲,我他妈就得「鸡飞蛋打」。琳姐的肉还没到嘴边,自己倒
先让别人给吃了。孙成越想越觉得自己亏。

  「成子,哪天我带你去一地方,肏,整个一共产主义,天堂。」

  「什么天堂,大队食堂吧?59年不就解散了吗?」

  「别打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从饭馆出来和疤拉分了手,孙成看看时间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就没去学校,
而是去找他妈要钱。

  「什么?又涨饭钱?又是那个王八蛋出的幺蛾子吧?」孙成妈一听眼睛就立
了起来。

  「不是,我不是正长身体呢吗?平时吃的太多了,自己都觉得不合适。琳姐
又不好说什么……」

  「你少打马虎眼。上回要不是你妈拦着我,我他妈早抽那王八蛋肏的了。」
孙成爸瞪着两只牛眼,一脸怒气,似乎立刻就要上手打了。

  孙成妈看了他一眼,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孙成:「我可告儿你小兔崽子,好
好地给我上学,拿毕业证。拿不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要是再打架闹事,我让你吃
不了兜着走。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放学了?」

  「大扫除,我溜出来的。我现在倍儿刻苦,连睡觉说梦话都是数学公式英文
单词。您就放心吧,老太太。」孙成脸上陪着笑,可心里却想哭。不知道自己犯
了什么忌,掉到老虎窝里了。这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汪欣和英子的事儿,活吃了自
己都算我捡了一便宜。

  当初我爸多浑的一主儿,在厂子里也是谁都不吝,连厂长跟他说话都得小心
翼翼轻声细语的,最后生是让我妈拿下了马,现在鞍前马后的整个一碎催。看着
他有点英雄迟暮的感觉。可他妈自己现在还不如他呢。

  「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等会儿。」孙成妈从纸箱子里拿出一条海棠红色的连衣裙递给孙成:「刚
进的,给你琳姐带过去。」

  「她穿这行吗?都有孩子的人了……」孙成突然想起这是他偷听到的话,心
一虚立刻又闭上了嘴。

  「你废什么话啊?都八十年代了,有他妈什么不行的?这是从香港那边儿过
来的,全北京也没两件儿。我说你这小兔崽子的脑子里怎么还是一堆陈谷子烂芝
麻?穿条裙子和生不生孩子有他妈什么关系啊?你那意思你妈我是不是就得见天
儿的穿着缅裆棉裤裹着小脚儿你看着才舒坦?你是不是连你爸你妈当倒儿爷也瞧
不上眼啊?我可告儿你……」孙成妈越说越气。

  孙成赶紧把她拦住,「得嘞,老太太,算我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您还是留着
那点儿唾沫星子喷我爸去吧。拜拜了您呐。」说着拿了裙子蹬上车就跑了。

  孙成刚拐进胡同迎面正好看见肖丽娟走过来。肖丽娟把他拦下来,面带难色
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还有事儿,忙着呢。」孙成不耐烦地看着她。

  「昨儿晚上的事真对不起,都是我奶奶不好……我一直都没理她……」

  「肏。」孙成刚想骂两句脏话,但看到肖丽娟满脸的歉意,也明白这事儿本
来也跟她没什么关系,便说:「嗨,无所谓了。就是许亮觉得让你吃了挂落儿挺
过意不去的,本来是我们让你去的。」

  肖丽娟转而一笑,「我没事儿,我经常和我奶奶闹别扭。其实,有时候我也
挺看不惯她的……昨儿我看你挺生气的,怕你……」

  「您就甭担心我了,我们那阿兰德龙那没人安慰呢。」

  「谁是阿兰德龙啊?」

  「许亮啊,许爷。」

  肖丽娟笑起来,「真臭美,什么阿兰德龙,我看是阿Q还差不多。」

  「哟,这话我可不敢说。到时候他肯定说我是嫉妒他,恶意抹黑他的光辉形
象。」

  肖丽娟「咯咯」地笑起来,「你真逗。对了,你那个女朋友呢?」

  「你问哪个啊?我好几个呢。」

  「臭美,就是前些日子还跟你们在一起的那个,长得有点像松坂庆子。」

  「你也看出来了?他们丫都说不像,我肏,这帮孙子。」

  「聊什么呢?在大街口就听你们俩欢声笑语了,够亲密的。」许亮不知道从
哪儿冒出来站在两人身后,阴阳怪气的说。

  「得,抓一现行。正聊你呢,阿兰德龙的双胞胎弟弟阿Q许亮。」

  「孙子,你丫这是对我光辉形象的污蔑,是嫉妒。」

  说着许亮搂住了孙成的脖子,把他从自行车上拽了下来,虚虚实实地扭在一
起。

  「你们别闹了,你们别闹了,一会儿真急了伤了感情就不好了。」肖丽娟着
急地冲两个人喊。

  许亮听了立刻就把手放开,「我听你的,娟子。要不是你拦着,他今儿就得
在这儿睡了。」

  「是,是,是。」孙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谢谢二位大恩大德,小的还有
事儿,先走一步了。」

  「你丫干嘛去啊?」

  「去报告上校,佐罗没有死,他又活了。」

  许亮看着孙成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这个成子,永远都像个孩子。」

  「好像你自己有多大似的。」肖丽娟说了他一句,往胡同口走去。

  「哎,你干嘛去啊?」许亮追过去问。

  「买黄酱。」

  「正好,我也去买黄酱。」

  孙成进了院子,往琳姐的小院儿里看了看,屋门儿开着。他走进小院儿喊:
「琳姐,琳姐。」

  琳姐从屋里跑了出来,「成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还没做饭呢,刚下
早班儿。」

  「我妈让我给你带了件裙子。」说着从绿色帆布书包里把裙子拿出来递给琳
姐。

  「你妈老想着我,谢谢她啊。真漂亮。」琳姐脸上笑开了花,拿着裙子抖搂
开左看右看:「你先进屋坐一会儿。」

  「你穿上试试,我妈说不合适再给你换一件。」

  「有什么不合适的啊?真漂亮。」琳姐拿着裙子进了屋,孙成也跟着走了进
去。

  「成子,昨儿你怎么没来吃饭啊?我还等你呢。」琳姐进了里屋把门关上。

  孙成探头探脑地往院子里看了看,静悄悄的,屋门敞开着,正好挡住外面的
视线。

  「昨儿我有点儿事儿。」答着话,他把脑袋往里屋的门玻璃上凑过去,很容
易地就在破旧的布帘上找到洞。琳姐背对着门,已经脱掉了衣服,只穿着乳罩和
裤衩。洁白的肌肤光滑如脂,肉墩墩的屁股在淡黄色的内裤里面微微地颤动着。
孙成立刻就硬了。

  「你老有事儿。不是说好每天陪我的吗?」琳姐套上了连衣裙,对着衣柜的
镜子照来照去。

  孙成小心离开门边,「我不是怕王哥不乐意嘛。」

  「他呀,昨儿个也没回来吃,一宿都没回来。你也没来,气得我八点多就睡
了,反正我今儿也是早班。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啊,是吗?那我倒没有想到。」孙成心里连连叫苦。要知道那王八蛋没回
来,我就他妈不惹英子了。

  这时琳姐开门出来站在孙成面前,「怎么样,好看吗?」

  海棠红的宽领无袖连衣裙衬托着琳姐冰清玉洁的肌肤,一双圆润的手臂裸露
自然垂直在身体两侧,而高耸的胸部却似乎在考验着孙成的忍耐力。

  「盖了嘿,让我看看屁股,不是,后边儿后边儿。」孙成说漏了嘴,赶紧遮
掩。

  「讨厌。」

  琳姐笑着转过身,一头蓬松的黑发遮盖住了裸露的颈和肩。孙成眼睛发直,
心里想这时候我要把她放倒,一通猛肏,那就真牛了屄了!

  「我也觉得很漂亮。」琳姐转过了身,又仔细地整理一下裙子。

  「琳姐,不是我说,就你这样儿往街上一走,绝对警车开路的干活。围观的
群众肯定少不了。」

  琳姐听了脸上忽然没了笑容:「算了,太艳了,对我不合适,我都是孩儿他
妈了。」

  「哪个大傻屄说的?真他妈欠抽。」孙成一听就急了,声音也提高了很多。

  「都他妈的八十年代了,还他妈一脑子屎。穿条裙子跟生没生孩子有什么关
系?非得让你见天儿的穿着缅裆棉裤裹着小脚看着就他妈舒服了?肏,有没有文
化?」

  「你怎么了,成子?干嘛那么激动?」

  「我就是特烦这种封建残余。党号召我们要解放思想,改革开放,有这种思
想的人就是在跟党和人民作对。」成子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想着怎么把话转回来。

  「昨儿个我们几个刚在大街口唱两首歌儿,就让那老丫的带着雷子给我们端
了。」

  「嗨,我不是跟你说了,她坏着呢。能不惹就别惹她。咱们这条街上只有你
妈敢当面骂她。」

  「对对,你说的对。」孙成走到琳姐身边,指着裙子说:「这儿好像有点儿
不合适。」

  「哪儿啊?」

  「你把胳膊抬起来。」

  琳姐以为孙成真的看出了有什么毛病,就把胳膊抬了起来,露出腋下一小撮
毛。孙成把脸和手同时凑过去,假装认真地端详道:「咦,我刚真的看见了,怎
么……」

  「到底哪儿不合适啊?」

  孙成把脑袋歪过来歪过去,「琳姐,你的毛儿真软和儿,嘿嘿……」

  他忽然摸了摸琳姐的腋毛。琳姐一痒,脸一红,一巴掌就打在他肩膀上。

  「要死啊,看你再敢胡说!」

  孙成嬉皮笑脸地揉着肩膀,「琳姐,你下手也忒狠了吧。」

  「活该。」

  琳姐一笑转身进了里屋关上门。

  孙成又趴在门玻璃上往里偷看,这次他胆子大了许多:「琳姐,别换了,就
穿着吧。多飒啊,可着全北京都找不出第二件儿,这是从香港过来的。」

  「那更得好好保存了,要不然都对不起你妈的心意。」琳姐把裙子脱下来放
在床上仔细地叠好放进衣柜里。弯腰的时候,整个屁股的轮廓完全凸显出来,而
两腿间模模糊糊的影像更让孙成激动不已。

  「琳姐,你穿的那条裤衩儿也是我妈给你的吧,我以前看见过她卖的,嘿嘿
嘿。」

  琳姐听了,啊的一声立刻抓起床上的衣服护住自己的身体,惊慌地看着门。

  「要死啊你,成子!滚一边儿去!快走快走!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孙成笑呵呵的心满意足的坐到椅子上,「琳姐,我可什么都没看见